望去,是四個白羅衣裙的中年美婦。
這八個人俱都笑容從容,像是遊山玩景而來,飛鶴子心中大疑:“這些人是何來路?”
熊倜一眼望去,見前面那四個黑衣漢子內,竟有吳鉤劍龔天傑,方自一皺眉,眼光動處,看到一人向自己點頭微笑。
於是他定晴一看,臉上的顏色變得更厲害了。
原來那向他點頭微笑的人,竟是粉面蘇秦王智逑。
於是他也遠遠一抱拳。
飛鶴子疑雲更重:“原來他們竟是認得的,但是他為何又說奪劍的就是這些人呢?”
此中的真相,他絲毫不明瞭,就是鐵膽尚未明,又何嘗不在奇怪。
這男女八個人一走出來,就像是漫不經心,分散在四周。
接著,山路上大踏步來一個黑衫老人,尚未明駭然忖道:“此人的功力好深。”
原來那老者每一舉步,山路上竟然留下了一個很深的腳印。
熊倜微一思憶,也自想起,此人就是那日在泰山絕頂上,以極快的手法,點中生死判湯孝宏等人穴道的黑煞魔掌尚文斌。
他心裡也不免有些怦然不定,方自轉著該怎樣應付的念頭。
突地眼前彷彿一亮,山路上轉出一雙絕美的少年男女,他依稀覺得很面熟,再一細想,目射奇光,恍然悟道:“原來是他兩人。”
飛鶴子及尚未明,也被一雙男女吸引住了目光,方自暗裡稱讚著這一雙少年男女的風姿,山路上又轉出兩頂山轎來。
這兩頂山轎,形狀和普通的爬山虎差不多,但是抬轎子的人,卻和普通的大不相同,原來這抬轎的轎伕,竟是兩男兩女。
再往轎上一看,熊倜不禁更是變色。
尚未明一拉熊倜的衣襟,低聲道:“果然就是這個小子奪的劍。”
流水依然,群山仍舊,山水並未因這些人的到來而有絲毫改變,依然是靜寂的。
但是熊倜、尚未明,以及飛鶴子此刻的心境,卻在極強烈地激盪著。
雖然每個人的心中所想的並不相同。
“這兩個男女是誰,看來氣派這麼大,這男的手裡拿著的劍,光芒燦然,像是柄寶劍,不知道是否就是熊倜那柄,此從竟敢在武當山解劍池畔奪劍,而又從容地走回來,武功必定不弱,江湖中又有誰敢這麼藐視我武當派呢?”
飛鶴子雖然未聽到過天陰教的名頭,但是他仍然並未在意,他久居深山,對武林中的事知道的並不多,是以就算是見了這麼的陣仗,也沒有想到這山轎上坐著的一雙男女,就是使武林人聞而色變,山西太行山天陰教的教主,戰璧君、焦異行夫婦。
“這山轎上坐著的,想必就是天陰教主夫婦了,若非我親見,我真難相信天陰教主竟是個這麼年輕的書生。”
倘未明雖然已經猜到這就是天陰教主夫婦,可是心中仍然有一份懷疑。
這懷疑是合理的,若是你發覺一個令武林中那麼多在刀口抵飯吃的朋友一聽了就頭皮發脹的角色,競是一個這麼的人物的時候,你也會有和他一樣的感覺,認為這幾乎有些不可能。
只有熊倜的想法是肯定的:“這天陰教主夫婦,幾年來非但沒有顯得老,他們好像還年輕了些,看來他們的內功造詣的確很深。”看到焦異行手中撫著的長劍,臉色陰沉如鐵。
戰璧君面如銀丹,明眸善睬,依舊貌美如花,也依舊是未語先笑,帶著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道:“喂,你看人家武當山風景多好,不像咱們山上,不是光禿禿地沒有樹,就是生些難看死了的小樹。”
焦異行輕輕地摸著手中的劍,像是對這柄劍喜歡已極,聽了戰璧君的話,朗然一聲長笑。
這笑聲超越了松濤聲、蟲鳥聲、流水聲,在四野飄蕩著。
山轎停下,他跨下轎子來,行動和任何一個普通人毫無二致。
他伸手一挽,戰壁君扶著他的手,嫋嫋婷婷走了下來。
熊倜望著他們氣態之從容,而公然將自己的劍拿在手上,一時倒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怎麼啟口。
焦異行謹慎地將劍插入鞘裡,他的目光一橫,恰巧和熊倜的目光相對。
但是他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來,微微招了招手,那兩個絕美的少年男女便走了過去。
他嘴皮動了動,聲音低得只有對面的人才聽得見,然後伸手人懷,掏出一張燙金名貼,交給那一雙絕美的少年男女。
熊倜見他這一番做作,倒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暗暗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