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想著。
隆隆的水聲傳來,他們又快到解劍泉了,飛鶴道人笑道:“解劍泉一到,便是貧道和兩位分手的時刻了,但望兩位前途珍重。”
轉過一道山彎,解劍泉便已在望,飛鶴道人突然呼了一聲,雙腳頓處,身形掠起三丈餘高,嗖地朝解劍泉池旁的巨石奔去。
熊倜也是一驚,他看到先前守著自己那柄劍的兩個年輕道人,都臥倒在地,來不及招呼尚未明,也掠了過去。
果然,那二個年輕道人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暈迷著倒在地上。
飛鶴道人略一檢視,便知道這二人此刻所點的,一是背心的“陽關”穴,一是腦後的“玉枕”穴,遂伸手一拍一捏。
哪知道那年輕道人動也不動,飛鶴大驚,“怎地連我解穴手法都不能解開此人所點的穴道,但是武林各門各派中,我尚未聽沒有我不能解的穴道,此人敢到武當山上撒野,又是誰?”
熊倜掠到身後,看到自己的寶劍連影子都沒有了,再試著去解那兩個道人的穴道,哪知道這點穴之人所用的手法,竟不是天下武林中任何一個宗派所有。
空山寂寂,水聲淙淙,除了這兩個年輕道人之外,誰也無法說出這事的真相,但是這兩個年輕道人穴道被點,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已經形如廢人,又怎能自他們口中間得真相。
飛鶴子見到自己曾經誇口替人家儲存的劍,現在無影無蹤,自己的兩個師侄,也被制住。
最難堪的是點住這兩個師侄的點穴手法,竟不是自己能得解開的。
熊倜此刻的心境,更是懊惱萬分,他大意之下,失去了“倚天劍”,那是完全咎在自己,現在“貫日劍”的失去,卻是他自己沒有半點責任的。
飛鶴子向熊倜抱拳說道:“貧道實在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武當山上,看來江湖上未將武當派看在眼裡的,大有人在,貧道除了對閣下深致歉意外,別無話說。”
熊倜暗哼一聲,忖道:“你深致歉意,又有何用。”冷冷地望著他,也不說話。
飛鶴子目光四轉,熊倜心中的不滿,他已經覺察到了。
這種無言的不滿,甚至還其中帶著些輕蔑,飛鶴子不禁也微微作色,道:“等到我這兩個不成材的師侄的血脈活轉的時候,貧道只要一知道奪劍人的來歷去路,無論如何,也會將閣下的劍取回。”他語聲也變得有些不客氣了,“三個月之內,貧道若不能奪回此劍,那麼……”
他話聲尚未說完,突地傳來幾聲極清朗的鑼聲,在深山之中,聲音傳出老遠。
這鑼聲對熊倜來說,並不是生疏的,他心中一動,暗忖道:“難道這貫日劍也落到他的手上?”轉念又忖道:“他迢迢千里,跑到武當山來,又是為什麼,難道他真是井吞各派,獨尊武林嗎?”
飛鶴子雖然被鑼聲打斷了正在說的話,可是他並不知道這鑼聲的來歷,望到熊倜臉上驚疑之色,暗忖:“這鑼聲又有什麼古怪?”遂也不禁轉過頭去,望著這鑼聲傳來的方向。
尚未明雖然以前並沒有親耳聽見過這奇異的鑼聲,但是他江湖閱歷較豐,眼皮又雜,彷彿憶起這鑼聲的來歷。
於是他轉臉向熊倜悄悄他說道:“大哥,這是不是天陰教?”
熊倜一擺手,點了點頭,目光眨也不眨地望著那條向山下婉蜒而去的山路。“鑼聲響過,他也該出現了吧!”他在警戒著。
飛鶴子卻接著尚未明的話問道:“天陰教?”
但是他也覺察到事情的溪蹺,探手入懷,取出一粒石子,一揚手,向池畔的一株樹上打出。
石子擊中樹葉或樹皮,應該發出“吧”的一聲。
哪知石子飛到樹上後,竟然“當”地發出一聲巨響,聲音清越悠長,比鑼聲傳得遠。
熊倜及尚未明,驚異地朝那棵樹上望去,隨即瞭然。
原來那株樹的椏枝之間,掛著一個銅鐘,石子擊在鐘上,自然會發出那種越而悠長的聲音。
“想來這就是武當山的傳警之法了。”
就在這一聲鐘響之後,山路上又傳來三聲鑼響,聲音比起上一次更顯得清明,想是發聲之處比較上次近了些。
熊倜皺眉道:“果然來了,恐怕奪劍之人,就是此人。”
飛鶴子道:“誰?”
熊倜劍眉一軒,朝山道一指,飛鶴子凝神望去,山道上緩緩走出人來。
那是四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漢子,步履矯健,目光如鷹,顯見武功都已很深的根基。
再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