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小說:包公案 作者:炒作

頭。且說本榮父親金彥龍,在家思念兒子、媳婦不歸,音信皆無。彥龍乃與妻將傢俬封記,收拾金銀,沿路來尋不提。不覺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江玉梅在山神廟旁空房內住了數月,忽一日肚疼,生下一男兒。王婆進前道:“此子只好丟在水中,恐李長者得知,累老身。”玉梅再三哀告道:“念他父親痛遭橫禍,看此兒亦投三光出世,望祈垂憐,待他滿月丟了未遲。”王婆見江玉梅情有可矜,心亦憐之,只得依從。不覺又是滿月,玉梅寫了生年月日,放在孩兒身上,丟在山神廟中候人抱去撫養,留其性命,遂與王婆抱至廟中。不料金彥龍夫妻正來這山神廟中問個吉凶,剛進廟來,卻撞見江玉梅。公婆二人大驚,問其夫在何處,玉梅低聲訴說前事。彥龍聽了苦不能忍,急急具狀告理。

卻值包公訪察,緝知其事。次日,差無情漢領了關文一道,徑投鄭州管下汜水縣下了馬,拘拿李中立起解到臺,令左右將中立先責一百杖,暫且收監,未及審勘。王婆又欲充作證見,憑玉梅報謝。包公令金彥龍等在外伺候。且說金本榮,自離了汜水縣,無處安身,徑來山中撞見雪澗師父,留在庵中修行出家,不知父母妻子下落。心中憂愁不樂。忽一日,師父與金本榮道:“我今日教你去開封府抄化,有你親眷在彼,你可小心在意,回來教我知道。”金本榮拜辭了師父,徑投開封府來,遂得與父母妻子相見,同到府前。正值包公升堂,彥龍父子即將前事又哭告一番。包公即令獄中取出李中立等審勘,李中立不敢抵賴,一一供招,貪財謀命是實,強佔伊妻是真。包公叫取長枷腳鐐肘鎖,送下死牢中去。將中立家財一半給賞李四,一半給賞王婆。追出寶物給還金本榮。李中立妻子發邊遠充軍。

聞者快心。

第六十六則 龍窟

話說東京離城五里,地名湘潭村,有一人姓邱名惇,家業殷實。娶本村陳旺之女為妻。陳氏甚是美貌,卻是個水性婦人,因見其夫敦重,甚不相樂。時鎮西有個牙儈,姓汪名琦,生得清秀,是個風流浪子,常往來邱惇家,惇以契交兄弟情義待之。

汪出入稔熟,常與陳氏交接言語。一日,汪琦來到邱家,陳氏不勝歡喜,延入房中坐定,對汪道:“丈夫到莊上算田租,一時未還,難得今日你到此來,有句話要對你說。且請坐著,待我到廚下便來。”汪琦正不知是何緣故,只得應諾,遂安坐等侯。不多時陳氏整備得一席酒餚入房中來,與汪琦對飲。酒至半酣,那陳氏有心,向汪琦道:“聞得叔叔未娶嬸嬸,夜來獨眠,豈不孤單?”汪答道:“小可命薄,姻緣遲緩,衾枕獨眠,是所甘願也。”陳氏笑道:“叔叔休瞞我,男子漢無有妻室,度夜如年。適言甘願,乃不得已之情,非實意也。”汪琦初則以朋友為上,尚不敢亂言,及被陳氏將言語調戲,不覺心動,說道:“賢嫂既念小叔孤單,今日肯憐念我麼?”陳氏道:“我倒有心憐你,只恐叔叔無心戀我。”二人戲謔良久,彼此乘興,遂成雲雨之交。正是色膽大如天,兩下意投之後,情意稠密,但遇邱惇不在家,汪某遂留宿於陳氏房中,邱惇全不知覺。

邱之家僕頗知其事,欲報知於主人,又恐主人見怒;若不說知,甚覺不平。忽值那日邱惇正在莊所與佃戶算帳,宿於其家。夜半,邱惇對家僕道:“殘秋天氣,薄被生寒,未知家下亦若是否?”家僕答道:“只虧主人在外孤寒,家下夜夜自暖。”邱惇怪而疑之,便問:“你如何出此言語?”家僕初則不肯說,及至問得急切,乃直言主母與汪某往來交密之情。邱聽此言,恨不得一時天曉。次日,回到家下,見陳氏面帶春風,越疑其事。是夜,盤問汪某來往情由,陳氏故作遮掩模樣道:“你若不在家時,便閉上內外門戶,哪曾有人來我家?卻將此言誣我!”邱道:“不要性急,日後自有端的。”那陳氏懼怕不語。

次日清早,邱惇又往莊上去了。汪某進來見陳氏不樂,問其故,陳氏不隱,遂以丈夫知覺情由告知。汪某道:“既如此,不須憂慮,從今我不來你家便無事了。”陳氏笑道:“我道你是個有為丈夫,故有心從你。原來是個沒志量的人。我今既與你情密,須圖終身之計,緣何就說開交的話?”汪某道:“然則如之奈何?”陳氏道:“必須謀殺我夫,可圖久遠。”汪沉吟半晌,沒有計較處,忽計從心上來,乃道:“娘子的有實願,我謀害之計有了。”陳氏問:“何計?”汪道:“本處有一極高山巔上原有龍窟,每見煙霧自窟中出必雨;若不雨必主旱傷。目下鄉人於此祈禱,你夫亦與此會。候其往,自有處置的計。”

陳氏喜道:“若完事後,其餘我自有排程。”汪宿了一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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