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正眼看他自己的兒子,急切想結束這次照面。我心中暗罵一聲,身體不好還能與夫人纏綿,連找藉口都不聰明。
古痕冷嗤道:“我也是你想不見就能不見的?!”古痕的語氣冷傲無比,彷彿面前站的並不是他的父親,不知道他們之前有過怎樣的情仇恩怨,“你該知道,我今日既然來了,有些賬就非算不可。”
古嶽眼神稍亂,“在外人面前,你胡說什麼?別忘了,你翅膀再硬,也是我的兒子。”古嶽言下之意,不想古痕在我這個外人面前捅破他們父子間那層維繫微妙關係的窗紙。
古痕冷笑,攬我入懷,“你何曾知道我是你兒子?!她是我正妻,你都膽敢派人來劫,何曾把我當成你兒子?”
古嶽更顯慌亂,“你,你胡說什麼!”我能感覺到古嶽害怕古痕,看著眼前冷厲的古痕,我心中一嘆,其實,見過他的人又有幾個不怕他的?
“沒有證據,我會來嗎?你以為我處死了你派去的人,就死無對證了?”古痕逼近一步,狠狠道。
古嶽看了我一眼,他是古痕的父親,定然相信古痕手中有證據,“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既然你實在喜歡,留在身邊就是,何必為了她傷你我父子之情?”古嶽的話,已經承認他對我的覬覦之心。無恥之人居然把搶奪兒媳婦的事如此輕鬆的一句帶過,當真沒心沒肺,恨得我咬牙切齒。
“父子之情?”古痕冷笑,“你我十幾年前就已沒了父子之情,不對,從我出生,你就未給過我父子之情,今日何來父子之情?”
古嶽退了一步,試圖緩和氣氛。“不管怎麼說,你我始終父子一場,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就傷了和氣?再說當初紅……”
古痕怒道:“你想染指的是我的正妻,未來的城主夫人,這也是小事?況且她們豈能與她相提並論!這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紅……,莫非古嶽想說紅夫人、白夫人、蘭夫人她們?難道當初,也是他耍了些手段,才令這些夫人委身嫁給他?
我越想越覺得對,那些夫人正值青春貌美,若非某些特殊原因,怎會輕易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色鬼?這麼一想,古嶽在我心中的形象已堪比惡魔,簡直無恥到極致。可顧及古痕的顏面,我心中雖咒罵古嶽,口中卻還是不說一語。
“你,你想怎樣?”古嶽嚇得退了一步。
古痕本已是憤恨滿臉,可終於還是平靜了下來,長嘆了口氣,緩緩道:“今日起,你的護衛營由禁軍統領黃青接管,外用銀需我同意後方能到銀房支出。你若還想安度晚年,最好留在城主府內賞裳花,逗逗魚。”古痕的話,像是剝了古嶽手中最後的一點兒兵權和財權。單以古嶽怕古痕這點,我已能斷定,古嶽早就是個沒有實權的城主,
古嶽跌坐在軟踏上,“逆子,早知道你如此忤逆,我當初就不該留你!”
古痕嗤笑,“你當初也並非心甘情願留我,若非念你畢竟留了我一命,今日只怕你已到了地府,見了閻王。如何?把她交出來吧。”難道古嶽當年想殺古痕?
“誰?”古嶽故作驚疑。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沒有花迎歸,你也想得出那個計謀?今日你若交出她,此事便與你作罷,否則你該知道我的手段。”古痕不緊不慢。
古嶽默不作聲,似乎正在權衡,良久,他開口道:“她在‘麗華宮’。”
古痕不再多話,牽著我轉身就走。我不屑的看了古嶽一眼,他不僅是個老色鬼,更是個老小人,令人噁心。
出了大門,重見了明媚陽光,我仍覺得像是吃了只蒼蠅般噁心,乾嘔連連,嘔得掏心掏肺一樣。古痕見我的情形,輕拂我的背,吩咐小蘭和身邊的丫鬟太監,“帶少夫人到花園裡去透透氣。”
“那你去哪兒?”我揚起頭看著古痕。
“我先去趟‘麗華宮’,回頭再來接你。”古痕說罷,帶著一群太監走開了。
我走在城主府的花園裡,這裡雖然沒有赤唐國的御花園壯觀,也算不錯了。小蘭摻著我走在花徑之間,聞著濃濃的花香,我的人也慢慢輕鬆起來,頗感舒服。
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一個八角涼亭,建在花海之中,頗有意蘊,“她是誰?”我望著亭中品茶吃點心的貴婦,問身邊的丫鬟,這個貴婦正是我在古嶽房中見到的那人。
“回少夫人,那是容夫人。”果然是城主不知道第幾房的夫人,我無心與她寒暄,正欲擇路繞行,容夫人卻看見了我,她招手示意我過去。我見推託不得,只好走了過去,雖直覺她並無惡意,卻也不欲與她結交。
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