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長我許多,又是城主的夫人,怎麼也算長輩,我便福了一禮,她笑著摻我起來,溫和道:“少夫人不必多禮。”
“要的,”我在容夫人身邊坐下,“怎麼說夫人也是我的長輩。”
容夫人笑著上下打量著我,不住地點頭,“不錯,不錯,知書達理,你與痕兒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容夫人虛嘆一聲,“穆蘭要是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穆蘭?是誰?我從未聽古府的下人提起過,會是古痕早亡的母親嗎?小蘭曾跟我說過古痕的母親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雖不知道確切的名字,但可以肯定地是,她的閨名中沒有一個“蘭”字。
蘭!
我的心漏跳一拍,古府之內那麼多的地方取名中夾帶一個“蘭”字,紀念的莫非就是這個穆蘭?
沂蘭廳後的院落,原住著古嶽的一位夫人。若是這個“蘭”就是穆蘭,那穆蘭便是古嶽的夫人,她會與古痕,青冥有何種關係?看樣子還關係不淺。不然,他們不會如此看重沂蘭廳,古痕也不會讓它成了古府的禁地。莫非古嶽的這位夫人甚是年輕,古痕、青冥都傾心於她,他們名義上雖為母子,實際上卻是情人關係?
可是,還有一點如何解釋?
若說穆蘭是沂蘭廳的那位夫人,容夫人提起她時的語氣,該是平輩稱呼,卻為何直呼姓名,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要不,這個穆蘭並不是古嶽的夫人,而單純只是與古痕、青冥青梅竹馬的情人,甚至她與古府有某種淵源,因此,容夫人才認得她。
還有,聽容夫人的語氣,似乎她自己與古痕的關係也不差,那為何在坤和宮時,她卻只是笑了笑,並不打招呼?
“敢問夫人,您口中的穆蘭是誰?”
容夫人正在欣賞似的打量我,聽了我的問話,吃驚不已,“你不知道穆蘭是誰?”
我點點頭,“夫人的意思,我早該知道穆蘭是誰?”
容夫人鳳眼一眯,卻不是笑,嘆息一聲,“痕兒這孩子竟把什麼都藏在心裡,苦了他了。”容夫人似乎了悟了什麼,語氣也憂傷起來。
“夫人這是何意?”我更感蹊蹺,容夫人的語氣,她知道古痕的過往,而這種過往似乎隱約讓人覺得苦楚。可古痕一身天然而成的傲氣,一點也不像從小吃苦長大的孩子,而且他是城主的兒子,又能吃什麼苦?
[第三卷 爭:第三十八章 真相]
容夫人望天長嘆了一聲,吩咐身邊的丫鬟們紛紛退去,到五十丈開外等她。
我知道容夫人此舉的意圖,便也讓身邊的人一同退去,包括小蘭也退了下去,亭中便只剩下我與容夫人二人。我心想,或許穆蘭牽涉到古家的某些辛秘,容夫人不願下人知道了嚼舌根。
但她卻很放心的告訴我,這是為何?
“穆蘭是城主的第二十六房夫人。”容夫人終於出口,似乎我的第一種假設已經成立了。
容夫人接著道:“她十年前去世,去世的時候,也才二十有一。”看容夫人的神情,頗為之惋惜。
“那夫人為何直呼其名?”我插了一句。
容夫人明白我的意思,悵然一笑道:“因為我與她母親平輩,你可知道,她的母親是城主的第十房夫人,而我是第十三房夫人。”
“啊!”我驚叫出聲,這是什麼跟什麼?亂倫?畸婚?
古嶽居然變態到娶自己的女兒?這不可能!太恐怖了!
見我的反應,容夫人依然不緊不慢的道:“我知道你吃驚,可穆蘭並不是城主的女兒,而是她母親入府前與另一個男人的孩子。”我稍稍鬆了口氣,但這又怎樣,名義上他們仍是父女。
她母親怎麼能忍受?穆蘭又怎麼能接受?看來,她們母女不是極其貪慕虛榮,便是有極大的隱衷。
我的震驚表情寫在臉上,容夫人試圖安撫我,“你靜下心來,聽我慢慢說,便會知道這其中的原委。”
“我入門之時,痕兒已經誕生。我那時十六妙齡,雖在眾夫人中最年輕,但姿色最美的卻是痕兒的娘,羅夫人。可不知道何種原因,羅夫人那時已不得寵。我當年,年幼無知,受寵時,時常得罪年長於我的夫人。失勢之後便受到她們打壓,眾夫人中,只有羅夫人以德報怨,善待於我,我漸漸便與她走近,成了好姐妹。可我發現她一直不開心,終日難得笑顏。
後來,她慢慢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原來,她在入府前,早已嫁作他人婦,還生了兩個孩子。誰知偶然間她被城主看中,因此城主便拿了一筆不小的財富與她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