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紅潮。迄蘇阿爾達大步跨近,繞著直迥避的她打轉。
迄蘇阿爾達懷疑地舉起手指一指,問:“該不會跟他有關?”
只是意外。司馬蒹葭告訴自己,順便伸手拍掉迄蘇阿爾達胡亂比劃的手指說:“我不小心跌倒磕傷的。”斜睨的眼神警告迄蘇阿爾達別再追問。
迄蘇阿爾達識趣地摸摸鼻頭,改問:“馮爺怎會在這裡?”
“他住在這兒,”
放著自己的大宅子不住,住這裡?迄蘇阿爾達意外地挑眉,追著司馬蒹葭問:“為什麼?”
司馬蒹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你去問奚裕生,是奚裕生留他住在這兒的。”
嘎?與司馬蒹葭無關,他就沒興趣問了;迄蘇阿爾達聳聳肩,算了,他重提他剛進來時說的話——“你是不是該感謝我?我幫你把馬送回來了。”
司馬蒹葭賞他一個白眼。
“當初是誰把它偷走的?”
“我可是留下一匹駱駝代替。”
她可不領情…』“記得把你的駱駝領回去。”
“送你就送你了。”迄蘇阿爾達一副嫌麻煩的樣子。
“不。”
“拜託你留下吧。”
“不。”
“拜託你——咦?你煮什麼?”
“瓊花羹。”
“我也要吃一碗!”
“不。”
“這麼小器。”
“喏,前面多的是瓊花,要吃多少你自已摘。”
“我摘了,你幫我煮。”
“不要。”
“你什麼都說不,心情不好哦?”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司馬蒹葭小聲的回答:“……嗯,好象是。”
“咦?誰惹你了?”
“……我不知道。”
“哪有人不知道”
“別煩我。”她悶悶地說。
“好,我不問了。喂!!”
門閂落鎖的喀擦一響——“唉……”長嘆口氣,“你也跟我一樣被鎖在門外?她八成氣昏頭了。”
狗兒是不會答腔的。
又過了一會兒,聽見迄蘇阿爾達朝屋裡喊:“喂!我要吃了你的瓊花羹了喔”
沒人理。好吧,他也就不需客氣了,捲起衣袖動手——奚府的另一頭,今晚剛安置妥當的貴客,突然向主人告辭。
案桌上,勁健修長的手指快速撥弄著特長的算盤;帳冊一本一本迭起,馮家總管跟特地自京城送來本月帳冊的二總管面面相覷,氣氛透著詭異的緊繃,兩人提著心等主子開口。
絲綢漲了兩成、多了五家商行分店、總營收增加三成、庫房增加二十萬兩存銀,都是些看了會讓人開心的訊息,但他糾擰的眉頭還是沒舒展開來。
放下最後一本帳冊,馮邢瑛抬眼,陰沉沉看著他們片刻,開口:“很好。”
兩位總管愕然,像中了定身咒二動也沒動。
“怎麼,還有事?”他不豫問。
“沒有!”兩人猛然出聲回答。
吱!他看什麼都礙眼似地驅退他們——踅回桌前,拿起算盤又放下,沒有興致計算數字,元寶銀兩突然失去了吸引力。
煩躁踱到窗前,雨打芭蕉,唗、唗、唗……下了一天的雨,煩!
眼角瞄到八角櫃上的錦盒,臉色一沉,眉頭倒豎。該死的金寶!叫他把東西扔了還不扔!
煩悶轉為怒火,他急匆匆拉開門,提高聲音:“金寶——你在這裡做什麼?”
馮家總管正要敲門,門卻開了,他一隻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爺,宮……宮裡的信差來……來了。”
又來了!馮邢琰撫著頭問:“這回又要什麼了?”
“呃,容王妃想要揚州半臂錦、百鍊銅鏡,德王妃——”
馮邢琰沒耐性聽下去。
“全交給你辦,你親自挑選一等貨,派人送上京,別忘了附上帳單,加上工資、車馬運費。”
“是。”這些都容易辦,“還有一封密函——”馮家總管看主子臉色,立刻閉嘴,開啟密函替主子朗誦密因內文:“親親吾弟——”
剛一開始就被喝止。
一聽這做作的稱呼,就知道是排行第四的楚王。
“那些無關緊要的字句都不必唸了,直接講重點。”
馮總管快速瀏覽寫得密密麻麻的四大張紙,歸納重點十三字:“父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