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歲的小孩,卻已開始交頭接耳地談論這樁“克倫茲案”。這不足為奇,因為當時人們一天到晚談論的,就是戰爭新聞。每個人都有親友在前線,我們看到父母一大早起來,就鬼鬼祟祟地帶著驚惶的神情翻看報紙的第2版,看是否有親友已被列在陣亡的名單上。因此,我的玩伴跟我就是看著*和粗黑框的訃告學認字的。一瞥過去,看看哪些名字是我們熟知的人,已失蹤的親友在不在上面。
序言(10)
那時,我已是附近公立學校三年級的學生,每天都得在一個老人的監督下把糧票貼在配額本上。那個老人比這件呆板的工作更令人厭煩,由於年輕的老師已被徵召入伍,原已退休的他,只好再出來幫忙。我們還得當心大人的“騷擾”:有些骨瘦如柴的女人,常常會偷偷塞錢給我們,想多要幾張糧票;還有一些女人振振有詞地說:“我的丈夫剛剛為國捐軀,我可以多拿一些糧票吧。”
我們這些小孩無法記得大人所說的“戰前”的景況,覺得這場戰爭就和永恆一樣長。像我這樣年紀的小男生都已意會到,“長大”就是“被徵召到前線打仗”。
因此,在聖誕派對上,小孩子就自然而然地談起克倫茲案,在另一間房間的父母也對此事議論紛紛。有一個小孩要我解釋一下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我居然慷慨激昂地為克倫茲辯護——其實,該說是讚美這個“人民公敵”。至於他到底是否犯法,這個大家不斷討論的主題,對我來說卻是不值得一提。我認為,此人令人敬佩:他提供顧客期待的東西,遵守自己的諾言,讓顧客每一分錢都花得值得,何罪之有?
說完,頓時鴉雀無聲。其他的小孩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