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希望洗手間的人快點出來,讓我進去。”
“門開了?”筆尖在記事薄上“刷刷”地做著記錄,警官頭也不抬地問。
“哈哈。”前座的少年倒趴在椅背上大笑起來,“你在講什麼怪談啊。警官先生。死人前來開門?哈哈。”
畢竟車上出了這種事。這個人還能笑得出來實在太沒神經了。本來就被盤問得緊張到不行的安藤雪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門並沒有開,是我覺得太難受了,用手推了一把後,門才開的。”
“這麼說,羽野先生敲門,門沒有動。你去碰,門才開?”警官一邊說,一邊又看了眼羽野砂。
安藤雪覺得心裡真是有氣。
“不是這樣!請不要誘導式問話好不好!”然後因為生氣,僵硬的大腦反而恢復了靈活的運作,安藤雪冷靜地解釋,“那扇洗手間的門是壞掉的。雖然顯示著‘有人’表示裡面應該鎖好了,但是我一推就推開了,證明那門已經壞了。而羽野先生先前敲門的動作是因為太輕了,門才沒有動。”
“啊,我並不是說他有嫌疑啦。”警官不滿意她太大聲似的用筆搔了搔頭,“不必解釋得這麼詳細啊。”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安藤雪咬緊牙。如果羽野砂也是那邊那小子那樣一副襥襥的模樣她才沒心思管別人的事。但是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纖細。總覺得不為他說幾句,就會被眼前這個心不甘情不願的筆錄警員給繞進去。
“你是……”面對美女,警官馬上放柔了臉色。
“我叫青柳碧。”氣質優雅的白皙美人嫣然一笑,“用假期回老家探望父母。想在假期結束前趕回去,才搭了這趟列車。”“這樣啊……結果還遇到這種事……嘖嘖。”警官往外瞄了眼,“唉,這車怎麼又停了!”
“大概雪太大吧。”直下守低頭說著看了眼手錶。
“我說,你。”警官不情願地把目光投向看起來就極不合作的少年。
“桂木涼。”
少年靠著座位站著,雙臂交叉地仰著貓咪一樣高傲的臉。乍看無表情的面孔仔細觀望盡是桀驁的痕跡。
“案發時你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準確的案發時間。”少年冷哼,“可以不問這些突顯你愚蠢的問題嗎。”
“……嗯。”深吸一口氣,滿臉青紫的警官再接再厲,“剛才直下先生說過,你們是聽到安藤小姐的尖叫聲才趕過去的。當時的時間,聽到尖叫的時間,你還記得嗎?年輕人應該有點記憶力吧。你當時在做什麼?”貌似警官也終於被惹火了。
“我正在被嘮叨的男人糾纏啊。”少年掀起薄薄的唇瓣,不屑地仰起下巴衝身旁的直下守一揚。
“當時我們在聊天。”性格沉穩的直下守並不生氣,“青柳小姐和那位婆婆也都在車廂內。”
“也就是你們可以為彼此作證嘍。”警官的筆尖微頓,“不過這也得等法醫確認死亡時間才行。總之除了安藤小姐和羽野先生,其餘幾位一直都在車廂內嗎?”
“我們只是莫不相干的陌生人,怎麼可能會一直注意別人在幹什麼。”桂木涼每說一句話都像在冷笑。
安藤雪小聲嘀咕著,覺得被特別提出來的自己和羽野砂還真是倒黴。但是……同情地望了眼警官,碰上桂木涼這種不合作的傢伙,警官先生也很倒黴就是了。
“你最好注意你的態度。”筆尖一轉,中年警官陰沉地注視少年,“那位死去的乘客口袋裡放著的是第十三號車廂的車票。也就是說,他應該在上車之後成為你們中的一員才對;但是你們卻沒有人注意到他……不小心的話,也許會成為嫌疑犯哦。”
“何必還要不小心,你的口氣不是已經完全把我們當成共犯了嗎?”
安藤雪忍不住認同少年這句無禮的發言,偷偷望去,正好看到桂木涼提起嘴角,唇邊掛著縷殘酷的微笑交叉雙臂仰頭說:“殺人是什麼感覺呢。老實說,我還真想嘗試一下。”
額角掛上長長的黑線,安藤雪睜大了眼。這、這是個性格惡劣到何種地步的人啊。雖然被厲聲盤詰她也很生氣,但畢竟車上是死了人啊。他怎麼能隨便講出這種話。
“剛才只瞄了一眼,沒看清啊。人是怎麼死的,鮮血四濺的,好像還有腦漿啊。是不是敲打了頭部啊。”不顧周邊女性的臉色開始變白,少年徑自毫無神經地發言。
“致命處並不是那裡!”警官忍不住糾正。
“啊呀。”少年馬上抓住他的話柄,“刑警先生,這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