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到東京。”
“你們上車時沒有接到氣象警告嗎?”警官一臉疲憊地暫時放棄和少年無休止的爭吵,一雙鷹眼卻鎖住十三號車廂內的眾人,“今天的風雪很大。列車一定會晚點!如果沒有急事的話,一般人不會堅持搭乘吧。”
“所以你根本還是在懷疑我們嘍。”少年冷哼,嘴角不屑地一撇。
這個人……安藤雪小心地觀望。這個少年就是她在車站上見到的那個男孩子呢。原來他也在這節車廂啊。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是因為他正好坐在自己前面,嗯,如果不是和那位……直下守先生換了座位,他們的位置應該是並排相鄰的呢。
但是和初見面的印象不同,這個人一張嘴就是滿口刻薄的言辭。雖然長得漂亮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相比之下……
“真是沒辦法啊。反正註定是惹上麻煩事。”抬手往耳後別了別掉下來的頭髮,適才和自己換過座位,又去通知列車長的直下守先生因為是成年人的緣故嗎?雖然也苦笑著抱怨,卻顯得收斂而沉穩。
“我叫直下守,在東京工作,出門是辦公事。雖然天氣不好,但是不希望家人擔心,還是想盡快回去。”直下先生沉靜地向警官說明,“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聯絡地址。如果東京方面的警官需要問什麼的話,也可以再找我。”
“嗯。其實我也是例行公事啊。大家都配合一下就沒問題了。”警官小心地收起直下的名片,轉向安藤雪,“你是第一發現人是嗎?”
安藤雪緊張得不知道怎麼介面。
“我們一起發現的……”身邊的青年很輕很輕地說,安藤雪感激地側過臉,發現他心不在焉地低頭一直在咬手指,好像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
“你們認識嗎?”警官不放棄任何一個細微可能的驗證。
“啊?不、不認識。”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問自己,安藤雪一個勁地搖頭,“我是因為暈車,想到更通風的地方待一會兒,正好這位先生……”
“羽野砂。”咬著指甲,青年輕柔地報上姓名。
“嗯,正好羽野先生也在那裡。”安藤雪原本靈活的大腦像被僵住了似的,口齒遲鈍地講解事件發生的起始。她好像置身於一場莫明其妙的兇殺現場,如果莉香在的話,一定覺得像個好玩的遊戲,而她因為親眼目睹了死者的慘狀,實在無法輕鬆得起來。
“你到了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裡了嗎?他在做什麼?”
“哎?”
“這只是例行盤察。”警官朝一旁受了驚般抬起頭的年輕人點了下頭,“羽野先生你不要介意。”
安藤雪無形之中更緊張了,小心翼翼地揣度自己的用詞——
“我、我到的時候,羽野先生在吸菸。”
“是嗎?這車廂是禁菸車廂嗎?你為什麼要去那裡抽菸?”
跟隨警官的追問,安藤雪越發覺得頭痛。不要把她的證言緊跟著拿去盤問另一個目擊者好不好,這樣給她很大壓力啊。
羽野砂好像比她壓力更大的樣子一直低垂著頭,在安藤雪緊張的注視下小聲地說:“我也有點暈車,所以才在那裡吹風的。”
“安藤小姐,你看到羽野先生的時候,他正在做什麼?你是一去那裡,就立刻注意到羽野先生嗎?這只是例行取證,請回答我!”
安藤雪暗中嘆氣。這樣的例行取證實在夠人受的,何況她當時一直不舒服,只想找個地方吹吹風,怎麼可能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但是如果這樣說,如果照實說出自己是在羽野先生向自己打了招呼後才注意到他,那警官一定馬上又會去盤問羽野先生之前一個人在那裡做什麼。
偷偷瞟了一眼身側的白衣青年。看起來就很纖細神經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一直在咬指甲。如果說他是因為目睹了死者而臉色蒼白,安藤雪卻又想起,一開始他站在車門附近就是一臉慘白的樣子。c
這些話,應該直接說出來嗎?安藤雪握緊放在膝上的手,總覺得說出來會給警官帶來不好的誤導。而她也不想再增添羽野砂的壓力。這個人看起來緊繃到像再發生一點點事就會斷掉的弦一樣。
“請回答我!安藤小姐。”
“對不起,我實在很害怕。”安藤雪不願意隨便亂說不負責任的證辭,只好說,“我記不清了。”
“那麼,你們是怎麼發現死者的呢?”
“因為我想吐。羽野先生……”提到他的名字就感覺身邊的人一驚,安藤雪非常窘迫,但是不可能不提他把事情講清楚,“羽野先生就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