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講過話,也沒有過其他不該有的動作,儘管心裡面和大家一樣,很想出去看看那些只在科普圖書中見過的冰雹。
餘老師指著站著的學生說:你們,每人寫一份檢查,今天不寫完不要回家。
這時,坐著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餘老師對他們說:你們也寫。想一想,你們做了些什麼。特別是幹部,教室裡亂那樣,你們起了作用沒有。這幹部是怎麼當的?就為了標誌?兩條槓,三條槓,佩著神氣?漂亮?
餘老師離開教室去了辦公室。同學們鬆弛下來,暗自嘆氣。教室裡像個漏了氣的皮球,發出輕微的“絲絲”聲。
不一會,餘老師又返了回來,叫道:樊點點,出來。
點點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不知會發生什麼。走到門口,看到梅芬,才稍稍安下心來,猜想餘老師叫自己不是因為音樂課的事。
果然,餘老師問:你要去少年宮開會?
點點:嗯。
餘老師:為什麼不早說?
點點沒有回答,心裡想,怎麼敢早說。她不可能在老師大發雷霆的時候打斷她說“我要去開會”,說了餘老師也不會答應。
餘老師:去吧。別遲到了。以後,在班級裡要發揮小幹部的作用,不能只是管住自己。
點點答應了。
梅芬和點點,不是同一個年級,梅芬高一級。但在射擊隊,兩人差不多已經是相處了兩年的隊友了。梅芬是隊長,點點是副隊長,關係很好,有時,教練不在而隊裡發生分歧的,點點總是站在梅芬一邊。所以,兩人早已從隊友發展成為朋友了。梅芬是大隊旗手委員,要去參加區少年宮的旗手委員培訓。少年宮規定要挑選一名中隊委員一起參加,梅芬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好朋友點點。想不到,正好為點點解了圍。
走在路上,梅芬對點點說:你們餘老師好凶。
剛才,梅芬在走廊裡等點點,著實被餘老師的盛怒嚇著了。
點點:嗯。
梅芬:怕不怕?
點點:不怕。我又沒犯錯誤,怕什麼。
不過,如果犯錯誤對實現願望有用的話,點點倒是寧願犯錯誤。她把音樂課上想看冰雹的事對梅芬說了說。
梅芬聽了,興奮地說:我們看到了!
點點:真的?
梅芬:真的。
點點:怎麼看到的?體育課嗎?
梅芬:不。地理課。校長上課。我們說下冰雹了。校長問想看嗎。我們都說想看。校長就帶我們出去了。
點點羨慕地停下腳步看著梅芬,彷彿她的大眼睛裡依然存有冰雹的模樣。
梅芬仔細地描述著:冰雹大多像鉛筆上的橡皮頭那麼大,有的還大小,有的則只有黃豆那麼一點。校長把他們帶到操場邊,那裡不常有人,長著沒膝的青草。冰雹就在那裡擠成一堆,很白,很乾淨,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乳白色。
點點想像著,嫩綠的青草,潔白晶瑩的冰雹,那是多美的一幅畫。點點更加沮喪,她和同學們不僅僅是錯過了冰雹。
梅芬記憶力很好,表述能力也特別強,她詳細校長講過的有關冰雹的知識,描繪著冰雹過後操場邊的景緻。不僅有青草、冰雹,還看到好幾只青蛙跳來跳去。有一隻大概受傷了,把前面的右腿高高抬起,又輕輕落下,好半天才走一步。走了一步,就側著頭,瞪著凸凸的大眼睛朝梅芬他們。梅芬伸手想去幫助它,被校長阻止了。校長說,動物是朋友,對朋友最好的幫助是尊重他。青蛙能自己修復傷病,沒有本領而想去幫助它,反而會害了它。
點點越聽越懊喪——校長為什麼不上音樂課呢。 。 想看書來
我們的校園(一)
點點盯著本子,可是眼睛裡卻什麼也沒看見。手中下意識地撕下一小張草稿紙,不停地擦著鋼筆尖,不停地在紙上划著,試圖讓墨水流暢更流暢。
每次寫作文前,點點總會這麼全神貫注,有用的,沒用的,把一些事情來來回回地想,越想事兒越多,越想離題越遠,直到時間白白過去了很久,同學都埋頭疾書好半天了,點點才落筆,一落筆,就不再停歇。點點自稱是“行雲流水”,哥哥則譏笑她是“一瀉千里”,還特地解釋說是“瀉肚子”的瀉。不管怎麼形容,點點的作文在班上還是可圈可點的。
這次作文的題目是《我們的校園》。
點點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的校園很大很美。越想,就越大越美。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校園不僅僅是中匯小學的那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