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腦袋和臉舔了一遍。
把焦屍重新裹回皮衣中背起,男人站起身。
血和肉,他下意識地就知道他需要這些東西,而他不能就這麼等下去。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但他就是知道如果他再這麼等下去,他可能連路都走不動了。
憑著本能,男人揹著焦屍向水流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他猜那水很可能就是從那座山林裡流出。
不久他果然看到了一條兩邊都是冰塊,只中間有一條細細水流的小河。
順著小河繼續往前走,這次一走就走了很長時間,男人身後留下了長長一串深深的腳印。
這樣走太慢了,他想。
無聲無息的,男人腳下出現了一塊泥土,泥土快速拉長,變成像雪橇板一樣的形狀。
男人低頭,泥土做的雪橇板迅速散掉。
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著再讓那雪橇板出現,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想,腳下四散的泥土卻毫無反應。
而這麼一搞,他餓得更厲害。
看看自己的右臂,再看看自己的腳,想著剛才雪橇板的形狀,腳底心忽然癢癢的,很快,根莖一樣的莖蔓便從腳底伸出,快速延長交錯,當場織出了兩塊雪橇板。
男人跺跺腳,發現不再像之前一樣下陷,當即邁開大步快速走,一開始他還覺得腳下有點笨重,可漸漸的,他越走越快,到後面也不知腦中哪裡被點亮,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腳蹬踏雪面滑行。
風從臉上快速掠過,男人越滑越快,遇到障礙,他要麼避過,要麼一個跟頭絆倒,絆倒後先摸摸後面的包裹,見沒事,就爬起來繼續滑。
反正摔著也不疼,到後來男人越來越放鬆,在雪面奔跑滑行的姿勢也越來越自在。
山林越來越近……
火光!
男人猛地轉個圈停下滑行的腳步。
不只有火光,他還聽到了人類的說話聲。
人類?奇怪,他怎麼知道那些說話的是人類?
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就像他本能知道焦屍對他很重要很重要一樣。
過去看看?他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男人腳底雪橇板變小,變到只比兩隻大腳丫大出一圈,周圍微微翹起。
山林邊緣,一群人正在烤火烤肉,後面還有四個獸皮帳篷。
數十隻戰獸擠在一起取暖,戰獸後面竟是不下百名的野人。
說是野人,因為他們身上都只穿著最簡單的中間挖洞的套頭皮毛,腰間繫著草繩或皮繩,腳上大多隻用獸皮隨便包紮起來,赤/裸的小腿都還露在外面,頭髮和鬍鬚也都亂蓬蓬的,女人好一點,但是頭髮也都是隨意披散著。
這些野人如戰獸一樣擠在一起,看著帳篷前面的火光和烤肉充滿渴望,而看向火堆邊的人群時卻充滿仇恨和怨怒。
“那非大人,您不是說土城在東北方向嗎?為什麼我們現在朝正東方走?而且按路程計算,我們現在不應該已經到達土城了嗎?”一名長髮披肩的男子再三思量後,還是把存於心中多天的問題問出了口。
一名正當壯年、身佩元晶飾品的男子吐出口中碎骨笑了笑,“我還想你們什麼時候會問。”
長髮男子呆住。
那非指指不遠處的山林,“等翻過這座山林,前面就是九大上城之一的音城。我兩年前來過一次,音城的人在山林中硬是開出了一條路,路上還有音城的防守戰士巡邏,大家不用太擔心山林裡的野獸。運氣好,說不定他們的巡邏戰士還會帶我們走一程。”
“音城?”長髮男子等人驚訝地抬起了頭。
長髮男子忙問道:“那非大人,我們這次不是說去土城嗎?怎麼到音城來了?”
“我們大人還會害你們不成?”一身穿戰甲的高挑女子冷笑。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出發時,那非大人說是去土城,現在突然聽到變成音城,感到奇怪罷了。”長髮男子小心解釋道。
那非笑笑,“我從你們城裡帶你們出發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半年,有的地方會沒有絲毫變化,有的地方卻會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
說話的男子看看同伴,大膽詢問:“大人,是不是土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錯,土城是出了些事,我在土城中的人手給我傳了訊息,讓我近期都不要前往土城。”
長髮男子疑惑,路上他可沒有看到任何人接近那非等人,除了他們不久前在路上順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