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
他播放了一些音樂,打發掉剩下的節目時間,還費勁心機地解釋湯姆·威茨和義大利歌手帕奧羅·孔特之間頗為有趣的相似之處。這兩人都是出色的歌手和著名的歌曲作者。幸運的是,他們事先排演過幾個應急節目以應付突發事件,今晚就用上了其中一個。另外,他們還有幾個備用的電話號碼,萬一節目進展不順時可以啟用。他們打通了幾個熟悉的歌手和作家的電話,請求他們加入節目。花了大約15分鐘討論詩歌和弗朗西斯·卡羅爾的幽默。
“讓…盧?”控制室的門開啟,勞倫特的頭探了出來。“你沒事吧?”
讓…盧目光茫然地看看他,回答道:“沒事。”
他站起身,倆人一起走出播音室,正迎上混音師芭芭拉和音響技師雅克既困惑又有點躲閃的目光。芭芭拉穿著一件藍色裙子,讓…盧看到她胳膊下有兩塊大大的汗漬。
“來了幾十個電話。有兩個人問,這是否是個神秘故事。另外有很多人認為這是我們提高收聽率的拙劣把戲,對此表示憤慨。老闆也打電話來了,氣得發狂。他質問我們是否瘋了。顯然我們有個贊助商給他打了電話,而且肯定沒怎麼誇獎我們。”
讓…盧想象著老闆辦公室裡充滿前所未有的濃煙的情景,以及一場想必不如節目開始之前那麼愉快的談話。“導播臺為什麼不過濾掉那個電話?”
“我要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好了。拉吉爾說電話並沒有經過她就進來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搞的。它直接切進播音室的線路。肯定是出現了短路之類問題。我覺得肯定是那臺新電子導播臺出的亂子。我們總有一天會像《終結者》裡一樣和機器作戰。等著瞧吧。”
他們離開了播音室,肩並肩朝畢加羅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儘量避免彼此的目光。那兩個字帶來的虛無空間阻隔在他們之間。
我殺……
“那段結尾的音樂又是怎麼回事?聽起來有點熟悉。”
“我也這麼覺得。我想是段電影配樂吧。好像是《男歡女愛》【法國導演克洛德·勒盧赫的成名之作。】裡的配樂,那是勒盧赫導的一部老電影。1966年左右拍的。”
“它有什麼意義呢?”
“你問我嗎?”
讓…盧愣了愣神。這個事件超出他以往做節目的經驗,他心裡亂成一團。“你有什麼高見嗎?”
“它沒什麼意義。”勞倫特焦躁地揮了揮手,彷彿想說服自己。
“你這麼看嗎?”
“是的。導播臺的怪事不算的話,我覺得這其實是個拙劣的玩笑,大概是哪個白痴乾的。”
他們在畢加羅的門口站住,讓…盧扭開把手。他們終於交換了目光。
“這無非是件可以到運動俱樂部講講,讓大家樂一下的怪事罷了。”勞倫特帶著沒把握的表情補充了一句。
讓…盧推開門,走進導播辦公室。他不禁納悶,這個電話究竟是一個允諾,還是一個賭注?
3
約肯·威爾德按下起錨機的遙控按鈕,放出足夠長的鐵錨穩住“永遠號”。船停穩後,他關掉馬達。他的遊艇上使用的是一個出色的雙馬達,貝內特造船廠為他特製的。船慢慢打起轉。朝往陸地的微風吹著它,使它隨著潮水波動,船頭慢慢掉向大海方向。亞利安娜站在甲板上看船錨下降,輕巧地穿過甲板朝他走來。約肯半閉著眼睛欣賞她,再一次驚歎她那靈活、健康,很有點陽剛之美的身材。他享受著她結實的身體和優美的姿態,感覺到慾望彷彿劇痛般燃燒,不由得感激命運的垂憐,它創造出這個再完美不過的女性,比他自己親手設計的還要令他心滿意足。
他仍舊沒有勇氣說出愛她。
她走到駕駛艙,投入他的懷抱,摟著他的脖子,小嘴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個輕吻。約肯感覺到她溫暖的呼吸以及她身體上自然散發出的芳香。它聞起來像大海之類可以心滿意足、不急不忙加以探索的事物。亞利安娜的微笑在落日餘暉中光芒四射,約肯不用看也能感覺到她雙眸對映出的光彩。
“我想下去衝個澡。你要是願意,等下也可以衝一下。你要是再肯刮一下臉的話,我對你晚飯後的一切提議都將百依百順。”
約肯回報給她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容,用手摸了摸兩天沒刮的腮幫。“真有趣,我還以為你們女人喜歡有點鬍鬚的男人。”他模仿著50年代電影中的語調,“一個一隻胳膊摟著她,另一隻胳膊駕駛小船開進夕陽的男子漢。”
“我可以很容易地想象,”亞利安娜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