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也參與了上次七寶的蒐集麼?張是非心裡有些疑慮,但是他也明白,既然這分頭不願意細說,其中必定是有些隱情,即使問,他多半也不會講,所以張是非也沒討那個沒趣兒,他想起了崔先生以前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能上次七寶集合,便是屬於崔先生的故事吧。
這都不重要了,張是非想到,因為我現在也有了屬於我的故事。
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張是非的心中頓時寬敞了不少,不像是下午那般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兒,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看崔先生的表情就知道這七寶白玉輪並非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他便對著那分頭說:“行了分頭,你也別太在意了,大不了明天你不見你那老相好不就得了?哎對了,你說是誰這麼缺德,研究出這什麼輪子的,讓人想要還得不著,真孫子。”
崔先生聽他這麼一說,便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還能是誰,你師父唄。”
“我師父?”張是非愣了,他說道:“我哪個師父?”
崔先生又叼了根菸在嘴裡,然後說道:“還能是哪個師父,陳摶啊,在瀛洲教你倆的那位大爺。”
我x,是那老孫子,張是非腦子裡頓時又浮現出了陳摶喝完酒後的那副老年痴呆的模樣,真想不到,那老幫菜除了睡覺外還有這本事,真是夠損的了,從崔先生嘴裡得知,這個破陣完全就是精神會餐,連個蛋用都沒有,食之無用扔了還可惜的雞骨架,他大爺的。
一提陳摶,張是非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又想起了自己那瀛洲的歲月,那時候可真慘啊,一隻大鳥和一隻黑熊滿山轉悠,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想起還覺得那簡直就像是夢一般,一個神仙的夢,只不過是倆不著調的神仙,一個光會睡覺辦事兒不著調的老孫子,還有一個不穿衣服喜歡裸奔的爛醉鬼,夜晚會發光的竹林,還有那常年盛開著桃花忽悠了幾代中小學生的桃花源。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也不知道為何,張是非想起了這麼一首口水詩,他心想著,估計瀛洲唯一能讓他迷戀的就是劉伶那老孫子的酒了,等等,酒?
張是非頓時一愣,他想起了臨走之前劉伶跟他和李蘭英說過的那兩種酒,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忘卻’和‘擁有’,劉伶由於缺材料所以求兩人回到人間幫其尋找,想到了這裡,張是非苦笑了一線,他心裡琢磨著那劉伶就跟通天河裡的老王八差不多,因為兩人回到了人間之後,已經將那事兒忘的一乾二淨了,想想那隻‘兩界筆’自從回來之後張是非便將他放在了自家院子中的一個角落,每晚都能吸收月光,如果沒有啥差錯的話,明年就能再回瀛洲玩了。
張是非心裡琢磨著,其實瀛洲還真就是個好地方,起碼沒有世俗的爾虞我詐,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如果他日自身的詛咒破除,跟梁韻兒一起前往瀛洲居住豈不快哉?不過一想起電視劇裡通天河老王八是怎麼搞唐僧的,張是非便有些打怵,雖然那劉伶為人完全是吊死鬼插畫——死不要臉,但是如果自己畢竟受過人家的恩惠,如果把人家囑咐過的事情給忘了的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剛才就聽那崔先生說七寶的名稱時,張是非便覺得其中一樣有些熟悉,現在他想起來了,那鬼眼淚說不定就是劉伶讓他找的釀酒材料之一啊!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連忙轉頭望著那半邊臉不協調的崔先生,然後問道:“分頭啊,問你個事兒。”
崔先生斜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問的事太多了,挑重點。”
“放心,我不問你以前了。”張是非說道:“我想問問,那女鬼淚的事情,它是不是屬於死人流的眼淚啊。”
崔先生不知道張是非為啥要問這種問題,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應該算吧,怎麼了?”
嗎的,還真讓我找到了,張是非心裡想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分頭呢?得,還是別告訴他了,免得他再墨跡,跟唐僧似的,聽著都煩,張是非想到。
不過現在即使知道那黃衣娘們兒能夠哭出鬼眼淚,可是想要得到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這分頭似乎並不想讓那鬼眼淚重現人間,張是非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於是便放棄了,他心裡想著,算了,能不能真回瀛洲還說不準呢,愛咋咋地吧。
於是他便將這個念頭放了下來,他看了眼表,現在兩點多,時間還早,現在即使回去也是乾坐著,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跟這分頭在樓下侃會兒大山解悶兒呢,很顯然,那崔先生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