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非沒了話,他心想著,自己和李胖子剛到福澤堂的時候,這分頭好像確實說過自己也去過那些地方,只不過當時兩人根本聽不進去他那些扯犢子的話,現在想想當時還真傻,可是幾個月過後,自己現在的心境和剛回來時,可是大大的不同了,可以說,這幾個月中張是非學到的,比自己這二十幾年學到的還要多。
不得不說,這正是經歷磨練人心啊,張是非唏噓的想著,自己也去過那交界處,分頭也去過,難道這真的是命運的安排麼?隱隱約約之中,難道真的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操縱著這一切?
那崔先生繼續的說著他自己的故事,原來他當年在陰市之中,遇到了一個死去年的高人,那高人收了崔先生當徒弟,傳授了他一本名為《三清書》的東西,並送他還陽,至此,崔先生除了揹負起‘五弊三缺’的命運外,還掌握到了最精湛的道門玄學,也就是符咒之術。
符咒之術,乃是道家的根本,學成之後可斬妖除魔匡扶正義,可要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哪兒來那麼多鬼啊,所以崔先生一直到大學時,才見到了他生平所見的第一個鬼,也就是樓上那抱著董思哲的那位黃衣大姐。
之所以稱呼她為‘大姐’,那是因為它的歲數確實很大,如果活到現在,也得三十多張兒了,不過它死的很早,所以一直保留著以前的容貌,崔先生說,這個黃衣女鬼,並不是尋常人們口中所說的‘鬼’,尋常所說的鬼頂多也就能算的上厲鬼,在崔先生面前,連根菜都不是,可是那黃衣女鬼可就不一樣了,它是陰年陰日陰時所生,恰巧又自殺死在了陰年陰月陰時,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半陰半煞’,之所以稱呼它為半陰半煞,那是因為它自身還有意識,可以左右自己的行為,但是如果弄不好,讓它受到什麼刺激的話,那它就會變成‘極陰極煞’。
極陰極煞這中東西,是惡鬼中的亡者,保守的說,就連現在的崔先生都沒有幾成把握打得贏,而這大姐自殺的原因,就是因為那董思哲了,那董思哲並不是什麼好人,他玩弄了這黃衣女的感情,導致她自殺身死,若干年後,遇見了崔先生。
崔先生當時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黃衣女鬼收服,並且答應它要送它去陰市,可是就在這段時間中,卻發生了一件影響崔先生一生的事情。
“什麼事情?”張是非忍不住又插嘴說道。
崔先生的煙已經抽完,他將菸頭掐滅攥在了手中,便對張是非說道:“我那時還在上大學,交了個女朋友,我倆很好,嘿嘿,你懂的,有一天,她讓我陪她去他哥哥家吃飯……”
望著崔先生那副有些意yin的表情,張是非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心想著,想不到你這分頭也有青春的時候啊,於是他便又問道:“然後呢?”
崔先生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沮喪,他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然後我才知道,那董思哲竟然是我女朋友董珊珊的哥哥…………”
我x,用不著這麼巧吧,寫小說啊這是?張是非驚訝的張開了嘴,他慌忙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喝多了把那孫子給揍了唄。”崔先生苦笑著說道:“我當時拿啤酒瓶子把那孫子的腦袋給開了,結果,董珊珊就把我給甩了。”
靠,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張是非想了想,然後便說道:“我真為你感到不值,為了別人,自己的幸福都搭進去了。”
崔先生笑了下,然後往長椅上一靠,意味深長的對著張是非說道:“你抱怨過社會麼?”
張是非不知道他為啥這麼問,便笑了一下,想起這段時間所見,便說道:“你說社會?當然了,多操蛋啊這社會。”
“說的好。”崔先生抬起了頭,望著哈爾濱灰濛濛的夜空,然後便對張是非說道:“不管窮人富人,都抱怨這個社會,你還太小,別不樂意聽這話,我說的是心理,你說我不值,是的,當時我完全可以不管,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但是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想的話,那公道何在?我們一直說天道是公平的,殊不知,我們自身也是天道的一部分,與其抱怨,倒不如實際行動,因為就是你剛才的想法,會讓這個本身就操蛋的社會變的更加的操蛋。”
張是非頓時沒話了,他忽然覺得崔先生說的話有道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社會似乎變了,變的跟書本上寫的不同,現在張是非才明白,原來變的不是社會,而是人,如果大家都自私自利的話,那這社會當然不會好到哪兒去,這番話對他的觸動太大了,想到了這裡,張是非喃喃的說道:“這……值得麼?”
“無所謂值不值得,你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