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回來’只是你的生活?”
“我沒刻意分開它們。於你們,我只是個過客。”
“可你把自己形容得像是個遊走在現實和虛幻之間的投機客。”
“這個形容也不錯。你難道不是博弈在規則和本性裡的冒險分子?”
午後的陽光照進院子,透過窗戶,灑在兩個人的身上。
小都的位置離照片很近,就站在那棵槭樹下。
壁扇的微風鼓動著她的衣袂和頭髮,勾勒得她的身形纖細而美好,如迎風而立。
細薄的白色棉布反射的光線和入射光交織著,令她看上去就像是立於湖畔的一座白色大理石雕像,又像是籠在光霧中的一經碰觸便會消散的山間精靈的幻影。
鍾屹站得離窗戶更近些。
他已經換下滑稽的橡皮圍裙,身上是黑色的t恤衫和卡其布褲子。恤衫緊緊繃著他結實的胸肌,寬厚的肩膀和有力的上臂,使他在逆光裡看起來高而硬。他微卷的頭髮有些蓬亂,在風裡顫動著,這讓他整個人充滿了野性的危險。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平靜地對視著。
像是都忘了片刻前那在旁人聽來晦澀難懂的談話,又像是都在判讀、咀嚼那談話背後的餘味。
但他們都確定,對方聽懂了。
終於,兩個人都偏開了臉。
就是那剛剛好的一瞬間。
剛好地都錯過了對方臉上那彼此映象般的苦笑。
是瞭然,也是放棄。
“原定的拍攝只要拖後一天。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和你談一下專訪的事。”雖然是坦白,但小都偏偏沒有感到輕鬆。
明明有了答案,寫個專訪的素材也大致夠了,她可以交差了。
可她的心卻更沉,更亂了。
也許真的是無知無畏,無念則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