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坐在客廳沙發裡,電視機音量開得很大,屋裡所有的燈都是開著的,浴缸裡嘩嘩放著水,為什麼還是感覺空蕩蕩的?
一個月了,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信用卡也沒有消費過的痕跡,她好像人間蒸發了。
有哥們提議,她的朋友會不會知道她的下落?
朋友!平時她都有哪些朋友?是做什麼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他終於知道自己是多失敗多不稱職的丈夫。對她的生活圈他幾乎一無所知。他找不到她了。
“雨洛……”他把臉埋入掌心低喊“你在哪裡?”
叮咚——!叮咚——!
秦朗半晌才回過神,是門鈴。這麼晚了會是誰?他撐起疲倦的身子來至門邊,看了眼門旁的螢幕,是她!她怎麼來了?
門開了,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懷中多了一具嬌軀。
“朗!你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理我?手機也不接……呀!你都憔悴了,看下巴上都是鬍渣。”纖手巴住他的臉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忽又噗地一笑“不過這樣看起來像性感的海盜。”
“你怎麼來了?”他不著痕跡地拿下她的手。
“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傷人啦!”撒嬌的嗓音控訴著,指頭戳戳他的胸。
“是,對不起!”秦朗笑捉住搞怪的手指頭,女孩借勢又偎入他懷裡。
“朗,我想你了。”
秦朗扶起懷中的女孩。“向玲!”他低頭直視著她的眼睛“這些日子,我經常在想一個問題。雨洛走了,這不正是我一直想要的嗎?為何我會這麼痛苦?”
“親愛的!你把愛她當成自己的責任了。可你知道的,誰都不是誰的責任,同情、憐憫不等於愛,跟我在一起你才是快樂的不是嗎?”
秦朗頹然癱坐在沙發中。“一直以來,我也是這樣認為,因為我承諾過給她最好的生活,我拼命工作,不擇手段地往上攀,我因失敗而痛苦時,她只能靜靜地陪我失落,我成功了志得意滿,她也沒表現多麼興高采烈。我為她付出這麼多,她卻並沒肯定過我的成就,我反而覺得她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快樂。我覺得自己很失敗,我開始怕回家,因為我怕面對她,怕面對那愈來愈黯淡眼神。和你在一起時,我很輕鬆,隨心所欲地放浪,把心頭的壓抑和挫敗感拋諸腦後。像人們用酒精和毒(和諧)品麻醉自己一樣,然事後我面臨的是更噬心的痛苦和負罪感……我甚至不敢面對她的眼睛,不敢碰她。”
“你不欠她什麼,不必有罪惡感,愛不存在了,再拖延下去對她只是更重的傷害。秦朗!我倆才是最適合的。”
“向玲,對不起,我發現我放不下她。”
“你是……什麼意思?”
秦朗搖搖頭,眼神有些煥散。“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亂。”
向玲挨著他坐下,耙了耙他的發柔聲道“朗,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時間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秦朗說罷起身,順手撈起靠背上的外套。
向玲咬了咬唇,只得站起。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向玲住處到了,秦朗體貼地幫她開好車門。
“不上去嗎?”向玲輕輕說道。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向玲沒再出聲,目送他的車調頭慢慢滑向車道。
“秦朗!我不會放棄的!”她對著他的車尾高喊。
……………………
灑吧中。
煙味,酒味,女人的香水味,昏沉曖|昧的柔光,蕩人心旌糜樂,若隱若現的**,勾動著男人們原始的欲|望。
秦朗靜靜地隱在角落裡,輕晃著杯中透明的液體,淺啜一口,閉目體味那自舌尖到喉頭再慢慢滑下胸腹的灼熱,任由長指間的煙火慢慢成燼跌落。微蹙的眉心,輕鬱的氣質惹得過往女子紛紛側目。
一旁幾個男人不禁有些吃味,其中一個就說“喂!秦……朗!你小子——也太……不仗義了,漂亮你(女)人船(全)兒叫你——勾跑了,這會兒還……跑這賣騷……”酒喝太多了,舌頭有點大。
“就是,聽說你離婚了,怎麼樣?什麼時侯把你那美翻了的小**轉正”另一個賊兮兮朝他擠眉弄眼。
今天他們簽了一宗大單,哥幾個非要約在一塊輕鬆輕鬆,硬拉他過來。
“哼哼!”秦朗扯了扯嘴角“不是離婚,是她把我甩了。”
“哦?”朋友們面面相覷“這麼說,你不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