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的手在鴛鴦頭上頓了頓,自己和來喜,以前從沒想過,可榛子這話,讓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就要戳破。
榛子也不催她,過了很久簪子才臉紅紅地回答:“我還小呢,才十五,再說……”不等簪子再說下去,榛子已經白她一眼:“什麼還小,二姑娘今年不也就十五,還不是一樣出嫁了?”簪子覺得自己該從新開始做活,可是那針怎麼也穿不過去,就算答應了又怎麼樣,做了別人家的丫頭,生死都由著主人,更何況是嫁人這種事情?
見簪子沉默不語,急性子的榛子耐不住了:“我曉得,你怕是這邊不肯答應,我跟你說哦,來喜哥哥還說了,他會去求大爺的,雖說大爺不能管大姑娘院裡的事,可這出嫁前放出身邊的丫頭是常有的事。”真的麼?自從那日聽到程玉軒說要陪著她出嫁,簪子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了希望,作陪嫁丫頭的苦也曾聽說過,難道終身就這樣被定了。
而榛子的話就像給簪子重新注入了希望,大爺這麼倚重來喜,肯定會幫著他的,再說自己攢了這麼多年的錢,加起來總夠自己贖身的,再不成,還有琴童送的那幾樣首飾呢。見簪子咬著唇不說話,臉上只有笑容,榛子拍了一下她的肩:“好了,你這就是答應了,我等會就去告訴來喜哥哥。”
61章 舊事
見榛子轉身要出去;簪子站起來;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榛子停在那裡,轉身看著她笑了:“真不愧是大姑娘貼身服侍的;連這種做派都學了;之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什麼話不說呢?”簪子的臉更加紅彤彤的,咬一下唇,榛子的眼珠一轉:“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給你的來喜哥哥帶樣東西回去。”
簪子這下再也受不了,啐了她一口:“呸;什麼我的來喜哥哥?〃榛子用手捏起臉;伸出一根指頭在臉上划著羞她。簪子撐不住笑了;從腰上解下一個香囊;榛子已經伸手搶了過來:“這個,我拿去,要不要說什麼?”
簪子已經羞的徹脖子都是紅的,重新坐了下來,背對著榛子,拿起針線做起活來,她做的十分起勁,起勁的就像榛子不在這屋裡,屋裡還是她一個人。直到一朵牡丹花繡完,簪子才放下針線,抬頭打算讓脖子舒展一下,猛然對上榛子含笑的大眼睛,簪子臉上又通紅一片:“你怎麼還不走?”
榛子哈哈大笑一聲,猛然想起這不是在廚房院裡,臉上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去,都沒給我好處就想趕我走,別人是一拜堂就把媒人扔過牆,你這是還沒拜堂就要趕人。”簪子起身伸手就往她臉上去擰她的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再這樣,我再不理你了。”
榛子掩口笑了起來,飛快地從簪子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來:“這個送我好了。”簪子白了她一眼,榛子已經把香囊和荷包都收了起來,在簪子耳邊小聲說了句:“你放心,這是我連朱大娘都不告訴。”小廝和丫鬟私自傳遞東西,被主人家知道了後果是極嚴重的。
榛子這樣在廚房的粗使丫頭管得還鬆一些,在各主人房裡的丫頭就沒這麼鬆了。簪子本來要囑咐榛子的,聽她主動提出,沒有說話只望著榛子。榛子用手捂一下眼睛,接著很快鬆開:“幸好我不是個男人,我要是個男人你這樣望著我怎麼也受不了。”
簪子臉上更紅了,狠狠白她一眼:“才幾個月沒見,你就變的這麼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和誰學的?”榛子的眼珠轉了下:“你放心,一定不是和你的來喜哥哥學的。”
見榛子說來說去只是往來喜身上繞,簪子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榛子已經掀起蓮子出去:“來了這麼大一會兒,我要回去了。”簪子嗯了一聲送她出門,在院子裡的初晴站起來迎道:“怎麼也不多坐一會兒?”榛子笑著謝了:“廚房裡還有事要忙呢,算著時候也該做晚飯了,再說簪子這也忙。”
說話間榛子已經走到門口,簪子沒有再送出去,看著榛子蹦跳著往前走,心裡有一種甜蜜升起,但願來喜哥哥在外面有些產業,也能來為自己贖身。榛子的背影已經拐過去,簪子慢慢往裡面走,迎面瞧見初晴笑眯眯看著自己,方才榛子來的時候簪子都忘了,也沒打聲招呼。
初晴誤解了簪子面上那沒褪的紅色,拉一下她的手道:“大姑娘最喜歡不忘本的人了,你對舊時夥伴都這樣好,大姑娘知道了只會歡喜不會怪你的。”簪子鬆了口氣,又謝過初晴方才送過的茶和點心,見太陽還在天上掛著,忙回到屋裡重新做起針線。
此時歡喜已過,漸漸有別的浮上心頭,要是大姑娘不肯呢?大爺再有心,也不過就是勸大姑娘幾句,大姑娘不放人,大爺也不能再和她要人。越想越心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