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定量是我們從小認為天經地義的事,每長大幾歲,家長會高興地拿著糧本去增加定量。但總還能吃飽。三年災害讓正在長身體的我們留下對“飢餓”的終生記憶。那時,除了糧食,幾乎所有的副食和蔬菜也都定量了。家裡每餐按定量下米,不管飽沒飽,吃完就完了。小學五年級的我第一次嚐到吃不飽飯的滋味。父親帶著全家人在樓外種了一片紅薯,連紅薯藤都當菜吃了。人們互相交流著如何能吃飽的經驗。記得當時在人民大學工作的一個親戚一進我家門就對媽媽說:“吃窩頭比吃饅頭容易飽。”還有,把菜和米煮在一起做菜飯、麵條泡爛了再吃等都能增加肚子的飽感。一個同學告訴過我,醬油拌大米粥可香了,她倒光了食堂好幾個桌子的醬油瓶。 。。
我們也曾年輕(2)
初中上寄宿學校,對飢餓的記憶更多一些。課後大家衝向食堂的景象很是壯觀。每日8兩的定量,沒肉沒油,對正在竄個兒的孩子是殘酷了點。而且吃的糧食五花八門,什麼高粱面、紅薯面、紅薯幹、大麥米……紅薯面蒸出的饅頭是紫紅色的,紅薯幹有時發了黴,不管是什麼,也都能嚥下去。一次食堂門口搞反浪費的展覽,展出的是扔掉的紅薯皮,批註是“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有人居然扔掉”。
星期天晚上,大家把從家裡帶來的黃豆啦,餅乾啦等吃食儲備起來,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