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頭,那縷調皮的髮絲,在他的眼前飄蕩,“是。”他的回答,還是溫柔之極。
陳容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來。
隨著她這一坐,絲被滑落,她那完美的,白嫩優美的上半身,便呈現在日光下,呈現在他眼前。
這般突然裸裎,陳容卻是沒有感覺到不妥。她讓自己坐起,低著頭,髮絲披垂而下擋住臉孔。
她的聲音低低地傳來,“你可會娶我?”
……
久久久久,都沒有回答。
陳容吃吃而笑,她低低的,沙啞地說道:“是啊,你怎麼會娶我呢?可是不管如何,我還是得問一問,你說是不是?”
房中安靜之極,依然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低著頭,縱使不曾梳理,也烏髮如緞的長髮擋著她的臉,她的聲音,從長髮後傳來,“七郎,你準備如何安置於我?”
好一會,王弘溫柔至極地說道:“你給我時,仍是處子,我已留有憑證。阿容,你仍可做我的貴妾。”
“貴妾麼?”
“是。”
陳容低低一笑。
她慢慢抬起頭來。
五指成梳,把頭髮撥在一側,陳容側過頭看著王弘,她的嘴角上揚,清豔的臉上帶著笑,“無媒無聘便跟了你,還是可以做貴妾?”
她的聲音有點奇特,王弘沒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陳容又是一笑,她望著他,低低說道:“七郎。”聲音溫柔。
王弘輕應道:“嗯。”
“我就算是貴妾身份入的門,在琅琊王氏裡,也是抬不起頭做人的吧?”在王儀提親時,她拒絕在前,現在卻無媒無聘地跟他睡了……還真是賤得可以。這樣的貴妾,連良妾都不如。
王弘低低地說道:“休怕。”
“是麼?”陳容吃吃一笑,她眼波橫飛,慢慢前傾,隨著她的動作,那白嫩的雙乳在陽光下盪漾著。
陳容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輕輕說道:“七郎,你相信麼?我殺過人的。”
王弘不明白她為什麼說起這個,不由怔了怔。
陳容嘴角微揚,那完美白嫩如脂的軀體,那豔麗動人的臉孔,在陽光下,散發著奪目的豔光,她輕笑道:“我殺了七個……都是女人。”
王弘蹙起了眉,他的目光從她美麗的身軀上移開,盯著她的眼,他輕輕說道:“阿容,你累了。”她是什麼樣的來歷,他一清二楚,這話分明已是胡言亂語。
可是,陳容的眸光,不但嫵媚,而且清澈,哪裡有半點說胡話的模樣。她歪著頭,眸光流波,依然似笑非笑,“便是我那族姐,若不是她一直住在別處,也早就被我弄死了……“
一邊說,陳容一邊掀開被子,走下床榻。
一個剛剛失去身子的小姑,居然當著男人的面,這般毫不羞澀地裸著身子,光光地走下床榻。
可不知為什麼,王弘卻是覺得,陽光下,這具身軀直是蒼天嘔心瀝血的傑作,直是豔美得驚心動魄。不止是這身軀,便是這張清豔的面孔,也一掃以往的怯懦,警惕,畏縮,笑得妖豔至極,冷得妖豔至極!
陳容赤足走出一步,清聲喚道:“來人。”
聲音一落,織姐便清聲應道:“是。”竹門開啟,她與另一個婢女,端著水盆和衣裳走了進來。
兩女一進來,便對上了光裸在陽光下,靜靜而笑的陳容,不由怔了怔。
轉眼,兩女垂下視線,向她走近。
陳容朝那托盤上的衣裳望了一眼,嫣然一笑,“這衣裳怎是黃色?去,把那套白色衣裳拿來。”
兩女一怔,如果她們沒有記錯的話,前不久這個女郎還說過,不穿白色衣裳的。
呆了一會,織姐走出。
不一會,她捧著那白色裳服走了進來。這裳服是她從陳容的包袱裡拿來的。
織姐把衣裳放在已經洗漱完畢的陳容面前,忍不住輕聲問道:“女郎不是不喜歡白衣裳麼?”是了,她是為了討好郎君。
想到這裡,織姐輕薄地瞟了陳容一眼。
陳容卻是輕輕一笑,她拈起那衣裳,望著它,莞爾一笑,“是啊,我是不喜歡的……我這麼庸俗,這麼心狠,這麼可笑的女人,怎麼配得上這般至純至淨的白色衣裳?”
這話一出,房中的三個人都怔住了。
一直歪著頭,含笑打量著陳容的王弘,笑容慢慢一收。
陳容垂眸,她含著笑,慢慢穿上那白色衣裳,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