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蔣拿將自己關在房中,叮囑姚岸有事喚他,姚岸窩在臥室裡上網,不由自主的再次搜尋了那個人名,手機卻突然響起。
李婭說道:“我們將徐英的一份手稿寄給了蔣楠。”
姚岸蹙眉不解,李婭慢慢解釋:“徐英的身份是聯絡人,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把關,她牽制的關係也很多,所以沈綸才要千方百計的找到她。我們剛剛查到,徐英和對方的聯絡方式是書信,她每三個月就上一趟郵局,寄送地址是甘肅的一個小區。”
信件送達後不久,便會有最新的貨物湧入濱州,再擴散到瀘川等地,每次的時間都十分吻合,絕非湊巧。書信是一個指令,也是身份證明,信中的具體內容不得而知,沈綸在與甘肅的聯絡溝通中,也許便是因為書信原因而遭遇阻礙。
李婭說道:“對方十分警惕,沈綸對他們來說是陌生人,徐英失蹤,可能沒有人能證明沈綸的身份,甘肅那邊自然就不會交易。所以我們現在想要模仿徐英的筆記,問題是我們不清楚她書信的一慣風格,即使寫出來了,也沒有辦法交到沈綸手裡,讓沈綸寄給對方,從而產生交易。”
姚岸蹲下|身,捋了捋頭髮,長髮險險的就要貼在地面,尾端似乎有些分叉,她已許久沒有修剪。
姚岸低聲道:“我也許知道,徐老師經常寄家書,有兩回我無意中瞄到過,內容很簡短。”
姚岸慢慢的將內容道出,李婭靜默片刻,才說:“我們原本的方法是蔣楠模仿筆跡,再另作打算引出上家,我想透過你來接近沈綸,也許沈綸會接受你的信。”
姚岸不言不語,李婭聽不到她的回答,又說:“這群毒販,作案七年,販毒網路龐大,時間不等人,我知道我這樣的請求是過分了,姚小姐,抱歉!”
姚岸心底有道聲音在喊:關我什麼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可視線掃到了電腦螢幕上的那一串串新聞,她又突然沒了意識,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播蔣拿的一幕幕。
威逼利誘她,買了暴發戶似的金鍊子哄她,狠狠的砸碎玻璃以躲避陳家人,從天而降將她救出瀘川,不記得自己的年齡卻要姚岸陪他補過生日,帶著她彆扭的約會,換床換傢俱,派許周為保護她,將她一家救出火場,又偷偷的幫她們家租下房子,找到縱火的胖子,陪她在廣州找徐英,將這裡的臥室裝修一新騙她來住。
姚岸想起那句“如果你要吸毒,那麼,以後你吸一口,我也吸一口,我陪你吸,好不好”,她終於忍不住簌簌掉淚,“嘭”的一聲闔上電腦,壓抑著哭聲,低低道:“我會模仿徐英的筆跡,我來!”
蔣拿在臥室裡潛心研究,卻又無從下手,他不知該不該去問姚岸,可左思右想,他還是否決了。
姚岸身體已經大好,雖然時不時的還會難受,卻比之前萬蟻蝕骨的感覺要好許多,念頭剛啟她便死死掐滅。
傍晚她纏著蔣拿要求重新上班,又說必須要回家一趟,否則父母擔心,蔣拿心知她極其顧家,只答應讓她回去一趟,並不答應她上班,姚岸也不強求。
蔣拿想親自送她回去,一個電話打來,便止了他的行程,蔣拿只好派許周為送她,又千叮萬囑讓她早去早回,姚岸一一應下,整整一週,她終於在沒有蔣拿的陪伴下走出了貨運公司。
車子行至中雋的一家超市門口,姚岸趕緊喊住他:“你這裡停車,我去買點兒東西,我騙爸媽在外地出差,不能空手回去。”
許周為便坐在車中等姚岸回來,誰知左等右等,一根菸燃至指尖了,她還沒有出來,許周為撥打姚岸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他只好往超市裡跑去,卻哪裡還有姚岸的身影。
那頭蔣拿赴約回來,屋外已飄起了綿綿細雨,天空黑壓壓的沒有一絲光亮。他走進臥室想要洗澡,拿出換洗衣物,轉身便見床底下的膝上型電腦電源忽閃,他撈起電腦,掀開螢幕打算關機,螢幕一亮,便見開啟的網頁上,一個名字赫然出現。
秦振邦,十一年前時任瀘川市市委書記,次年雙規入獄,犯毒癮猝死於獄中。
☆、79徵奪戰
十一年前的瀘川市,一片烏煙瘴氣。
秦振邦調任瀘川市市委書記;第一個任務便是成立專案組;將橫行於瀘川各個角落的黑社會組織逐一擊破;同時整頓一眾政府官員;公安局、交通局、司法局等等;多人雙規落馬。
秦振邦雷厲風行;瀘川市人心惶惶。
只是他觸怒了一干利益鏈條;最後落得一敗塗地。
蔣拿慢慢地關閉電腦;僵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