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火千君,雲子夜雖然是個年過好幾百的人,可他的外表卻是個只有十五六歲的瘦弱少年。在他的眼中的火千君是個靈魂缺失的孩子。
“千君。”火維平叫他,他沒聽到。火千君漂亮的眼睛一直凝視著雲子夜,“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好。”雲子夜很滿意地點頭。
然而那個聲音又冒了出來,“一點都不好!”
“雲子夜!你不要當本少爺不存在!你從一開始就無視與我的存在!”胡言大聲嚷道。
玉漓從裡屋走出來,手裡端了一套杯碟。“白二少爺莫亂講,您才來,我家主上正有事還顧不上您。您先喝杯茶,這是玉漓從東武帶來的,應該合您口味。”
一個下人!胡言很不滿地掃了女子一眼,但礙於火千君在,他不好在那人面前失形象,才沒發火。
玉漓很識相地退到一邊待命。
被這樣大聲叫喊,是人都會注意到他的存在。雲子夜拉起俊美男子的手,“說好了,你現在可是屬於我了。”
火千君撒開火維平的手,跟著雲子夜離開。
望著離去的男子,火維平的心碎碎隨風飄亂。
千君雖然有點孩子氣,但他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以前也是這樣,說愛就愛上了,不顧世俗的眼光,即便那個姓赤的男人拒絕了他這份熾熱的愛,但千君還是依然不肯放手。
說不在乎就不在乎!
說要就要!
這次呢?他憑什麼阻攔他!
憑什麼?
“對不起,維平,你先回去。”火千君說。
火維平身體一怔,震驚壓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悠閒喝茶的胡言不滿了,“我說,雲子夜,你這傢伙沒聽懂我的話嗎?”
雲子夜只稍稍瞥了他一眼,胡言就說不下去了。果然是一族之長啊!氣勢不凡!胡言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二話不說,衝到雲子夜和火千君跟前,野蠻地伸出手,從雲子夜手中搶過火千君。與雲子夜面對面,“這傢伙我要了,不給你。”
“白二少爺啊!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吧?白家的人都不知道怎麼教孩子嗎?”雲子夜的臉色還是那麼鎮定。
胡言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他開出條件,“我的事和白家無關!你開條件好了,要怎樣你才肯放手?”
“很簡單,跟我回去。”
又再提這件事了。
“不可能!”一口否決,你是想都不用想了。
“那一切免談。”甩甩手,雲子夜墨綠色的長髮如瀑布般盪漾在風中,隨著他身體的擺動而不斷搖晃。
巫師,遙不可及,也許不是個壞人。
但絕對不會是個好人!
水上玄起身,跪了太久的腿發麻,顫抖著追上那個巫,“求你。”
“求你,最後一次,無論如何求你救救他。”
救救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用最純潔的笑容對著他的孩子。火殤,那個你說的命中註定的人。
雲子夜的聲音從天外飄來,“忘了我和你說的了嗎?那是場劫難,你應該躲的遠遠的才對。”
“我試過,但沒用。”
“那你就妥協了?真沒用。”雲子夜憮然轉身,透明的眼珠空曠如野,“能救他的人不止是我吧。跪在那邊的人,你的氣勢都去了哪裡?不要告訴我你還不如一個孩子來的勇敢。若真是那麼討厭那一家子的人,都殺了不就好了!當初信誓旦旦,一定要報復的人去了哪裡?!”
“易簞竹!莫說?你都忘了!”
“不!”雲子夜的聲音質問著他的心,無法控制的吼叫出聲,“不!絕對不行!”
“不!!!”驚叫地想要站起身,但因為跪了太久,腿根本就不聽使喚,一屁股癱坐在草坪上,雙手反撐在身側,眼睛驚恐的望著雲子夜他們。
記憶錯亂,什麼地方出了錯?
你這孩子,我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孩子呢!
把這髒東西給我丟出去!還有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也給我一併趕出去。
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你這該死的孩子!我怎麼就這麼不幸呢?嗚——
母親、父親的聲音比惡魔還要恐怖。全世界都拋棄他了!
沒有人要他了!鉸鏈場裡非人的待遇,那些貴人爭恐的眼睛,戴在脖子上的鎖鏈,還有手上、腳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
“不!——”就算這樣大聲呼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