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我最近對男人還沒什麼興趣的。”他拍拍火維平的肩算是安慰,又把頭轉向火千君,呵呵笑開眼,“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皮。”
裝模做樣的搖頭,似乎真的覺得很惋惜的樣子。雲子夜坐回原位,正了正衣襟,再次抬起頭的人兒,儼然一個高不可攀的雲族族長!
玩笑結束了!月和水上玄的腦中閃過這麼一句話,汗,又從額頭冒了出來。
該來的總歸還是會來的,這就是命運。雲子夜曾經這麼和水上玄解釋:有一種東西叫做命中註定,你想逃也是逃不掉的。你可以妥協,也可以反抗,卻永遠別認為你可以躲過它。
“你在害怕,易簞竹。還有,水上玄你。”他又轉向月身邊的孩子說。
雲子夜的臉色恢復了他最冷漠無情的時候,他把桌面上的鏡子交給侍侯一旁的玉漓,取過清林腰間一柄鑲滿寶石的彎刀扔到底下跪著的男子面前。
“我說過的吧,你可不要忘了。”
坐在一邊的火維平和火千君都有些搞不清狀況,所以也幫不上什麼忙。對火維平來說,只要對方有需要而他又有能力的話,他是絕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的;而,火千君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他只要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或事,他是能少一事是一事的,極端的消極主義者。
火維平只能坐著看月拿起扔在地上的刀,顫悠悠舉到面前。他把頭低得很低,火維平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聽得他用低沉沙啞的語調說:“我知道,來見您之前就有覺悟了。只是,”他看了看身邊的孩子,突然抬起頭,一臉正色,“這孩子,請您放過他。”
“哦——”雲子夜為難地皺起眉頭,“我一向是說到做到的,這可怎麼辦可好?你說呢?美人。”
火千君頭一偏,一句話也不說。
雲子夜見了立馬哈哈直笑,他很滿意火千君的表現。火千君站起身,無視火維平詫異的表情,走到水上玄身邊,直視雲子夜,輕啟朱唇,“這孩子我要了。”
這還真是!這人,怎麼就教不會呢?火維平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敢看雲子夜的表情,使勁對千君使眼色,沒想到他理都不理他。怒氣一下子竄上腦門,就想拉著千君離開這裡,原來打算要做的事情下次再說好了。
“這可不好哦?想得到什麼就得相應的付出代價的。美人,你說,我若將這孩子讓給你,你該怎麼做呢?”雲子夜在火維平行動之前說。他把雙手支在鄂下,惡作劇的念頭完完全全表現在他的臉上。
沒想到火千君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他眼皮一抬,極妖豔的一擰眉,“我陪你。”
千君!火維平一拍桌就站起來。可沒等火維平開口,一聲怒喝從天而降,“雲子夜!你不要太囂張!”
來者是誰?所有人除了巫族幾人之外,大家都轉頭看向正門口。
“主上,是白家二少爺。”玉漓在耳邊低語。
“又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清林狠狠說道。
雲子夜眉頭一皺,嘆氣道:“我開始有點後悔了。”
他當初因為答應了白落要把他這個四處流蕩的弟弟帶回東武而來到北島,可白言卻是個頑固的人。沒想到他會親自送上門!
男子纖手一指,“火千君,當我的人可是很辛苦的。”
“主上您?”玉漓和清林齊聲驚呼。
火維平跑到火千君身邊,抓過他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維平,你做什麼?”火千君拉回溫儒男子,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不是他自己滿心希望救他們的嗎?兩個人有點為難,但救那個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火千君的心思火維平自然不會了解,他只當他又在耍性子了。怒火中燒,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月和水上玄根本沒時間和精力關心其他事。
然而最開心的人——雲子夜,接過玉漓端上的點心吃得津津有味。
“玉漓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啊!”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輕易的一句話就惹得那侍女羞紅了臉。他在玉漓替他擦乾淨嘴後,對火千君說,“玩笑是不能隨便亂開,特別是在我們巫族面前,約定是極其認真和重要的!”
“我知道。”火千君不顧火維平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堅定答道。
雲子夜聽罷,單手往桌子上一撐,身姿如春燕般輕巧,輕飄飄落到月面前。這個尊貴無比的巫族族長,用他那無人可及的清淡語氣說:“水上玄,你的代價有人替你還了。但,易簞竹,你的先記在這裡,日後我自會問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