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他大喝道。
少年戛然止住腳步,緩慢轉身,怯怯說:“主人?”
他怎麼就養了個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在身邊呢?供他吃、供他穿、還擔心萬一他這尷尬的身份被發現了怎麼辦?要知道,這個國家的人可以接受藥人,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承認像水梓這種人的存在!
越想越火大,拿起手邊的東西,也不管是什麼就朝著少年站立的方向扔了過去。“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可,主人……”開始還希望能求得主人的原諒,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但主人的脾氣他了解——他是要生氣還是高興,你都不要問他理由!可在看到月冷然的眼神時,他就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得乖乖轉身準備離開。
水梓經過屏風時被男子叫住,“順便去底室那裡給我找兩個藥人過來。”
難道自己連藥人都比不上嗎?果然主人喜歡的只是那些非人類的東西。可他?罷了!水梓,像你這種半吊子的身份已經給主人添了很多麻煩了,作何還要勉強主人呢!
退出房間,水梓往留置藥人的底室走去。
這底室就造在現在火殤躺著的房間的下面,開啟一扇草藥間的門,他沒有從門口直接走進去,而是拐個彎,從隔壁一扇窗的下面牆壁移開一個閣門,縱身跳了下去。
輕飄飄,安全著地。水梓直起身,拍掉空氣中沾染上的藥粉,這些撒在空氣中的藥粉都是有毒的,主要是為了防止外人的進入。雖然底室建造得已經夠隱秘了,但為了防備那些功力高強的人,就算能進來,也不一定能平安的出去。
擱置藥人的房間又在底室的最裡面。男子一直往裡面走,走到一道石牆前,他伸手在一盞用來引路的油燈後面扭了一下,石門應聲而開。
門一開啟,水梓就感到了不對!這裡面應該是黑暗一片才對的。藥人根本就沒有人的意識,他們也不需要光線。平時都是他下來給他們食物的,說是食物也只是些為了維持他們體力的藥水或藥丸不罷了。
好象有人在他之前就來到這裡了。“誰?竟然敢闖月公子的地方!給我出來!”
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地方,只有迴音應了他。
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人用特冰冷的聲音說:“真吵。”
這種抱怨性的語氣,好象他才是那個亂闖他人地盤的人?這麼熟悉的聲音,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是你!舒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舒然,是月在鉸鏈場認識的同伴。水梓有見過他幾次。
“月簞竹那傢伙呢?怎麼沒見他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主人的名諱!”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直呼主人在任月使之前的名字,就算是上將,都不曾聽他叫月這個已經塵封的身份。
聽水梓這樣講,對方應該是笑了笑,然後用很冷的聲音說:“這個名字我叫了十多年,可沒有人管過我應不應該。”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水梓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從袋子裡拿出點火子,“嗖——”這間石屋一下子亮堂起來。
“找主人不需要特地到這裡來吧?還有,你旁邊躺著的誰?”
他走在兩排床鋪的中間道上,時而察看一下藥人的手臂,時而給另一個遮上床單。那個叫舒然的男人就站在最底端的一張床鋪旁,陰影籠罩了他的臉,只看得到男人像貓般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的眼睛,夢魘般可怕。
男人只是舉起手,水梓就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侍衛。能從鉸鏈場走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是些經歷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事情的讓人畏懼的人。主人也是這樣,你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眼睛,經常會露出吃人的模樣。
有點害怕,但還是遲疑地接近了那個沉沒在黑暗中的男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可沒有值得人留戀的東西。”粗略檢查了一下,數量沒錯,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找兩個能幫得上忙的就行了。
想趕快離開這裡,如果當初他也是這樣如期成為一個完全的藥人,那麼現在他就不會這麼悠閒地走在這裡了。
舒然指指他身邊的床鋪上躺著的人,用低壓的語調說:“這裡適合藏人。”
“啊?”他的話搞得水梓一楞楞,完全不明白他是在說什麼。“這可是最危險的地方了。你從進來的途中早就不知染上多少種毒藥了,而這裡安靜躺著的藥人,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最可怕的危險。而且,像這種沒有燈光到處都是毒藥的地方,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