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最後其中一個人忘了另兩個人中的一個。那個被忘記的人很傷心,哭得腸都斷了,可是那個忘記了他的人卻甜甜地笑著,說:不要緊,我們還是好兄弟。
簞竹,不管世界如何變化,時間如何流逝,我和你,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我會把你忘掉的部分,全都一點一點地補回來。
我們的約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向陽堅定的眼神,訴說著他矢志不渝的天涯海角、海枯石爛。
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
他要的,不是這句話!
那麼,自己要的,到底又是哪句話呢?到底想要從向陽口中聽到什麼呢?那個把對方忘記了的自己,那個讓對方揹負心裡折磨兩年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從向陽的口中聽到……聽到什麼呢?
易簞竹!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指責易向陽!最讓他傷心的人不是你嗎?啊?!
對不起……對不起——
簞竹無法自己的道著歉。
向陽趕緊捂住他的口,你在說些什麼啊?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簞竹,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你可一定要原諒我!
對不起,對不起,向陽。我們……我們,仍舊是好兄弟,一輩子的,好兄弟——
是的!向陽擁住顫抖不已的簞竹,在他的耳邊低低細語。簞竹,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
向陽走出屋子,外面一片狼藉,站在狼藉中的兩個人還是保持著他們的風度——翩翩公子,嫵媚佳人。
談好了?風放下茶杯,從搖椅上站起來。
花白蔥似的手,撥開肩頭的頭髮。看錶情應該談得不錯。
哼——雪滿不在乎地輕哼。
花眼睛立刻閃光,朝雪發射一萬伏特高壓電。你小子!是不是還不服氣?
雪雙手往兩邊一攤,兩個人又不亦樂乎地打了起來。
向陽朝著風道謝,平時有勞你照顧簞竹了。
我一外人,可照看不了。風叫人撤去看戲的道具。倒是你……他別有用意地瞧了向陽一眼,說,有時候,應該把心放開一點,眼睛擦亮一點。
風的話,輕輕拂過向陽平靜的心湖,激起不小的波浪。
可是,那天以後,簞竹越來越不喜歡見人。北島四處傳著,新一任月使是個孤僻的人。
好兄弟。
簞竹一直保持著這個尺度,面對向陽,仍舊笑得沒心沒肺。
“秋露居”裡從來都不住人,偶然,向陽會去那裡坐坐。但也只是坐坐,什麼都不幹。
初相識時,簞竹望著枝頭髮呆。
夜已深,露重。一彎圓月斜掛枝頭。
月是枝頭斜,竹是月下魂。
素袍少年輕輕吟出。
堇色短袍,高靴提領的少年扭過頭,撇嘴一笑。
秋深露更重,待向陽花開。
向陽當上君佐後,就君佐府應該建在哪裡?出現了分歧。
衛官和參尚在圖紙上某處一點,這裡好,離帝都近,又接著中心地帶。
永樂帝頗為滿意地點頭。
君佐易向陽看也不看,拿起筆在紙上某一角畫了個圈。
和參尚兩眼都直了,胡鬧!那麼偏僻、人煙稀少的地方是能建府的嗎?你君佐的威嚴又要往哪裡擺?
永樂帝長袖掩嘴,向陽,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帝君發話了,誰都違抗不了。和參尚從建府開始到結束一直在旁邊說風涼話,易向陽完全當他吹耳邊風,獨自對著寫了“秋露居”三個字的匾牌,竊笑不已。
向陽花開——
(完)——秋露篇
二十五:易家兄弟(下)——補
易家三位身份不俗的公子齊齊坐在秋露居,而這裡的主人易向陽卻沒有一點心思品什麼茶。他偷眼瞧了瞧月的臉色,見對方只是動作輕緩地端著茶杯喝,他又朝身邊的易旬澤瞅。
“唉——”易向陽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
“簞竹,我一直都好想你!”易旬澤放下茶杯,整個人都按奈不住想要衝上去。
月理都沒理他,對易向陽說:“你嘆什麼氣?不喜歡我在這裡礙眼,直說就是了,我又不是不懂風情。”說著,就要站起來。
易向陽慌了,他知道旬澤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旬澤一直都想要見月,他實在不忍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