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說了吃飯兩個字?向陽問。
恩。簞竹悶聲應著。
向陽真想抱著簞竹跳起來,在空中晃一圈。
那你,有沒有說留下來這三個字?向陽又問。
恩——簞竹開始有些不耐煩。
你,你的意思是?是,我可以睡,睡在這裡嗎?向陽的臉通紅通紅。
砰——一聲巨響過來,房間裡狼煙四起。
屋外有人喊,要幫忙嗎?玩玩是可以,但不要把房子掀了!
從屋子裡扔出一把椅子,正好砸在那個人的腳邊。
於是,這天東院的晚膳時,飯桌上第一次坐了三個人——簞竹,向陽,還有那個在門外叫喊的風。
二十四:秋露(五)(追憶篇)
向陽時常會問關於旬澤的事,簞竹都只是頭一扭,嘴一扁,不予回答。有時候,他還會換換手法,小小耍個脾氣,撒個嬌什麼的,向陽根本就拿他沒轍。這事也只是一拖再拖,拖到最後沒有下落。
旬澤緊皺的眉頭一直都沒有化解,他那受傷的模樣,讓向陽心疼不已。
向陽。旬澤問,帶我去見見簞竹,我實在是想他的緊。
向陽聽了很不是味道,也不知是吃旬澤的味,還是吃簞竹的味?
旬澤不停跑墨將軍府,雖然簞竹不願見他,但他還是不願放棄。
向陽看著他日漸消瘦的容顏,也終日嘆氣。
簞竹摸著向陽的臉龐問:是什麼讓你那麼煩愁?
他不想讓簞竹為他擔心,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他才這樣。所以,扯起一個笑容,說:簞竹,還小,不會明白的。
俏麗的人兒眉頭一擰,我可記得你比我還小一歲呢——說的什麼混話。
男子笑,淡淡的笑,淺淺的笑,無比幸福的笑。
如果日子可以這樣一直過下去,沒有憂愁,沒有折磨,向陽願意獨自承受所有的痛苦。
但是,事事不如人願。
當向陽跑出去追簞竹時,面對已經空蕩蕩的走廊,他知道,又有些東西要變質了。
他的解釋,簞竹一句都不聽。
花漂亮嬌媚的眼睛瞅著向陽,君佐大人,好福氣呢——左擁右抱,一點都不嫌累。
風瞪女子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靠!姓墨的!你想和我打嗎?女子叫喧著跳到風的面前。
雪在一邊吹冷風,看樣子,今天不會無聊了——
那託著長音的嘆息,引來另兩個人的側目。
你什麼意思?花臉色很臭地問。
雪逗逗“季凰”,季凰,季凰,看看他們打得有沒有你好看?
女子當場暴走!
風將兩人趕出房間,自己又走出去,順便把房門掩上,留下一句——事情還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這會兒,已過了吃午飯的時間。
向陽關切道,餓了嗎?
簞竹不作聲。
向陽往前挪了兩步,簞竹,你聽我說。
……望望窗外,雪和花在飛簷走壁,風搬來把椅子,邊喝茶邊觀戰,季凰在一邊吶喊助威,一群人和動物玩得不亦樂乎!
心裡很矛盾,堵得慌。他那如春花似的嬌俏容顏,比這個季節還要光彩奪目。向陽很想,很想,緊緊擁著眼前這個人兒,說一大堆的花言巧語,發一籮筐的海誓山盟。
簞竹,簞竹……他的叫喚一如既往的深情。
可叫得簞竹心都碎了。
為什麼?秋露居里待著的人不是我?為什麼?擁著你,抱著哭的人不是我?他問不出口,簞竹對著向陽憂鬱溫柔的眼神,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低垂著頭,說:向陽,可不可以也抱抱我,摸摸我的頭?可不可以說——簞竹,不要哭,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所有人都不理你了,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護著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簞竹的哀求如萬千飛針,針針紮在向陽的心口上,苦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怎麼就一直都沒有發現,怎麼都沒有好好聽聽簞竹笑容後面的悲傷?他怎麼就忘了,眼前這個人曾經為了他,拋棄了整個世界。即便簞竹忘了,不記得了,可……他還是那個簞竹啊!那個純真地笑著,沒心沒肺地笑著——的簞竹呢!
向陽走上前,蹲在簞竹跟前,牽著他的手,開始講述一個充滿血和淚的故事。
說曾經有這麼三個好兄弟,他們不停的誤解,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