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我的飛行史上第一次遇險。 朝鮮戰爭在1951年7月10日就拉開了停戰談判的帷幕。但氣焰囂張的美國帝國主義者自恃擁有優良的現代化裝備,企圖用武力迫使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在談判桌上讓步。但是,美帝國主義者錯打了算盤,他們在談判桌上得不到的東西,戰場上同樣得不到。毛澤東主席在1951年10月23日,給予美國堅決的答覆: 〃抗美援朝的偉大斗爭現在還在繼續進行,並且必須繼續進行到美國政府願意和平解決的時候為止……〃 此後,朝鮮戰場停停打打,和和戰戰。直到1953年7月27日,才由雙方首席談判代表……中朝方面的南日大將,美國南朝鮮方面的哈里遜中將,在板門店的會談大廳裡,正式在《朝鮮停戰協定》、《關於停戰協定的臨時補充協議》兩個檔案上簽字,從而結束了為時三年的朝鮮戰爭,同時,也結束了美國不可戰勝的神話。 我國政府談判代表團團長是任外交部第一副部長、軍委情報部部長李克農,副團長是丁國鈺,外交部政策委員會副會長、國際新聞局局長喬冠華任團長助手。在內部,大家稱呼李克農為〃李隊長〃,喬冠華為〃喬指導員〃。代表團住在松嶽山下開城的〃來鳳莊〃。這個〃來鳳莊〃其實不過是一個極普通的小村莊,但是,它沒有遭受美機的狂轟濫炸,房屋整齊,道路平坦,綠樹成蔭,與附近光禿禿的山頭上的遍地彈坑形成鮮明對照。 我們為中立國飛專機的幾個機組及有關工作人員,都住在開城機場,但直屬代表團領導。由於經常彙報、請示工作,所以頻繁來往於開城機場與松嶽山下的〃來鳳莊〃之間。 當時,李克農患有高血壓和哮喘病,但他一直以驚人的毅力頑強堅持工作,直到停戰協定簽定,才與代表團的丁國鈺、喬冠華等軍以上幹部一起,乘坐我們的專機,隨中國人民志願軍歸國觀光團回國。我還曾從朝鮮送他們到北京、上海觀光遊覽。 一向崇尚武器,認為武器是決定戰爭勝負的美國人,在朝鮮戰爭中,除原子彈外,他們使用了化學武器、細菌武器等一切他們擁有的武器,最後還是在停戰協定上籤了字。但他們仍舊迷信武器的力量。簽字後,他們疑心中國繼續往朝鮮輸送武器,便透過聯合國出面作了一項決定,從五個國家抽調觀察員巡視朝鮮邊界地區。觀察員分別來自瑞士、瑞典、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印度。 觀察員們從空中巡視地面情況,航線分為東西兩條,東線從開城至朝鮮東北部的興南、清津;西線從開城至新義州。5個國家的觀察員分成兩組,在以上這些地區來回巡視,天天如此。 這天,要去東線的興南。氣象部門預報,開城至興南一線都是陰天,雲底高只有300米,並伴有零星小雪,空中風也很大,逆風30公里/小時。雲低霧濃,根本看不見地面,其觀察又從何談起。但外國人不乏僵化的教條主義者,他們執意要〃按章辦事〃,我們只好按時出發。 上午,飛機準時從開城起飛,經過1小時20分鐘的航線,在興南正常落地,一路無事。 下午,問題出來了。 起飛不久,飛機就進入雲霧之中,四周白茫茫一片。飛機按規定高度上升至2400米,在仍舊保持發動機馬力的狀態下,速度表所顯示的速度逐漸減小。這種現象是飛機部件結冰造成的結果。結冰也是飛行之大忌,冰層附在機體表面,會使機翼喪失上升功能,空速表不指示,無線電羅盤不能定位……我一面吩咐機械師趕快開啟除冰裝置除冰,一面迅速開啟超短波向開城報告。 〃開城!開城!我是27,我是27,請回答,請回答!〃 我反覆呼叫,可耳機裡除了沙沙的雜音外,沒有回聲。 此時,我們已經在空中航行1小時20分鐘,加上每小時30公里逆風的影響,飛機離開開城也只剩下二十幾分鐘的距離。而使用無線超短波在30分鐘的距離內完全可以溝通聯絡。 我們趕緊採用無線電羅盤定位,結果測定飛機離開城還有一個小時的距離,才僅僅飛了航線的一半(因為受逆風影響)。我不能相信在這樣一個降雪的氣象條件下,空中會有如此大的頂頭風。但是此時,我們又只能相信儀表,並依靠儀表繼續航行。 由於航行時間延長,第一個反映到我頭腦中來的的訊號就是檢查油量。這一查可就嚇了我一跳,前額上冷汗直冒:飛機僅剩40分鐘的油量! 飛機斷了油料,那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況且四周又是一片雲遮霧障,連迫降的機會都沒有,我能不冒冷汗嗎? 〃開城!開城!我是27,我是27,聽到我的聲音沒有?〃  
我們的上帝(2)
處在危急的境況裡,就更加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樣的單薄,而且強烈地希望擺脫這孤獨無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