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和霍華德聽見科爾夫人的話,臉羞得通紅,狠不能有個縫隙鑽進去。他們兩人剛要走出樹林,卻看見加拉格爾和一個人從樹林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天氣真好,不是嗎?夫人。”加拉格爾尷尬地說。
“是啊,就是有點炎熱。”另一個人說。
作者題外話:這部小說講述了當年西南聯大學生和‘飛虎’隊的抗戰的故事。小說裡的人物全部是真實的(除了女主角葉梅)。故事情節也大都是真實的。
希望朋友們能夠批評指正,並投票支援,予以推薦!在此為花費寶貴時間閱讀此書的讀者和編輯表示深深感謝!
第十章(1) 在仰光
經過五個星期艱難的海上旅行, 9月1日,他們抵達了緬甸首都仰光。隊員們情緒低落,身心疲憊,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已經再也沒有開始時的豪情和美妙幻想。吸引他們東方的神秘情調在心中也漸漸枯萎,只剩下彷徨,焦慮和對未知未來的恐懼。
但伯特、特克斯和雷克託還是十分興奮,尤其是雷克託,他終於踏上了他夢想中的國度――緬甸。一路上,他把吉卜林那首《曼德勒》已經背誦了無數次,現在卻默默無言了。他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窗外聳立在山谷中的佛塔,隱現在綠樹叢中的木屋和一片接一片未開墾的田野,彷彿一個盯著聖誕禮物的孩子般貪婪,甚至伯特、特克斯與他講話,也只是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抵達他們下榻的明託大廈旅館,正是黃昏時分,太陽仍高高懸掛在藍天上,沒有絲毫要退下去的跡象,但已不像午後那麼熾熱。城市十分寂靜,除了幾隻看不見身影的喜鵲啼囀聲和偶而一輛英國皇家部隊汽車駛過街道以及為數不多的行人外,幾乎再也尋不到什麼有趣的景色。
他們洗漱完畢,雷克託就迫不及待地提議大家去鬧市逛一逛,伯特感覺有點疲倦,想休息一會,但礙於朋友的情面,還是跟著下了樓,在旅館的大廳裡,出乎意料的,他們與幾個先期抵達的隊員相遇,幾個人又驚又喜,都想當然的認為是陳納德派來迎接他們的隊伍,霍華德拉著一個老相識,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把我們當成孩子嗎?快講講,我們迷不了路,基地那邊的情況吧!”
那些人低著頭,聳拉著肩膀,像一些鬥敗的公雞,他們痛苦地打量著霍華德、伯特他們,好像不忍心看他們似的。
“轉過頭,回家吧!”霍華德那個老相識說。“我們他媽的被騙了,合同上說我們面對只是日本人的轟炸機,只有防禦任務,沒有夜間飛行,這些都是他媽的假話。我們不但要與日本戰鬥機作戰,還有其它五花八門數不勝數的事情,我們不是來保護滇緬公路,而是來送命的。”
“東籲基地簡直就是一個地獄,”另一名隊員補充說,“炎熱會扒你一層皮,但更可怕的是那些小蟲子,如果不是到這裡來,我做夢也想不到這世上會有如此多奇怪的小東西,我認為他們應該派一些昆蟲學家來,而不是像我們這樣的飛行員。”
“它甚至比紐約的下水道還要骯髒……”
“再瞧瞧那些人吧。一個在航空隊幹到四十五歲,才混了個上尉的老兵痞,帶著一幫酒鬼、賭棍之類的傢伙,指望他們能幹出什麼驚人的事情,那簡直是白日做夢。我敢打賭,出不了一個月,他們就會被日本人灰溜溜地趕走。”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像患了重病的人一樣嘆著氣,聽著他們的敘述,伯特心情糟糕到極點。在旅途中,他就聽到過一些這樣的傳聞,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了這些人的一番話,也不由得有些動搖了。
他心情鬱悶地返回自己的房間,吃了一片阿斯匹林,又讀了一會書,就上了床。躺在舒適的床上,他卻沒有一點睡意。整個腦子全部被那些人的話塞滿了。炎熱,他在夏威夷和新加坡時就已領教過。而在國內時,他就知道,他們此行的任務肯定不會像合同中所說的那樣簡單。在一個處於戰爭狀態的國家,會只有防禦的戰鬥嗎?這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是不難分辨的。而至於陳納德,他們的‘頭’,他們私下裡都是這樣稱呼他,雖然他們沒有見過面,但他對他早有所聞,憑他的直覺,他認為他完全能帶好這支隊伍。而現在,他有些疑惑了,不知道該相信他的直覺還是那些人,他凝視著天花板,陷入沉思和困惑中,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英國皇家空軍的一輛運兵車就停在旅館門口,吃罷早飯,他們上了車,開始向170英里外的東籲基地進發。司機是一個矮壯的英國人,唇上留著修剪整齊的小鬍子,操著一口純正的牛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