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靳雲鶴有很重的主人觀,不僅對於雪球兒,也對於天河園。他有事沒事就要腹誹風間原太,心想他是個什麼東西。可惜對於這個什麼東西,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受著。
“忘恩負義的崽子。”靳雲鶴奈何不了風間原太,只能小心眼地嗔視雪球兒,“不讓你生了。生出來一窩就是一窩的忘恩負義,閹了你。”
轉念又一想:“它要是隻母的怎麼辦?”
這才終於把它翻過來仔細驗證了一番——雪球兒確實是只公貓。
靳雲鶴得意了。有事沒事就要恫嚇雪球兒。
如今雪球兒長大了一點,靳雲鶴還是整日抱著它,不僅抱著,他還放肆雪球兒跳到肩上趴著。因此雖然靳雲鶴時常要恫嚇它,但它因為聽不懂,所以還是不知危險地往人身上跳。
幸好雪球兒能力不足,並不總是能夠跳那麼高的。
這日靳雲鶴剛從醫院回來,心情相當不錯,而回到天河園路遇風間原太,他竟然也沒有拉下臉來。
風間原太心中就暗喜,迎面上去了,笑容可掬地伸出一隻手就要摸他的臉:“治得怎麼樣啦?”
靳雲鶴不小心出口成髒,一句媽了個X的沒忍住就蹦出來了。他往後退一步,拿手捂住臉:“挺好的。”
風間原太就很是失落地收回手去,點點頭:“挺好的。”
眼見靳雲鶴要走了,他就不依不撓地跟上去,噓寒問暖:“你現在要去哪裡?”
“回屋。”
“那我也去逛逛。”
“你可別。”靳雲鶴瞥他一眼,“我準備把雪球兒閹了,你離他遠點兒。”
“為什麼要閹了它?”風間原太露出委屈的表情,“它挺好的。”
靳雲鶴就啊喲了一聲:“是你的貓?”
風間原太搖頭:“不是……”
“那你管得著?”
風間原太不做聲了,一路跟在他後面走,半晌後突然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靳雲鶴心想完了,這人沒治了。只是他這麼問出口,自己可要怎麼回答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煩風間原太,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此沒有做聲,他加快了步子。
沒多久身後的腳步聲就不見了。
風間原太悻悻地離開,心裡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招惹到了這個靳雲鶴。
風間原太的父親是個軍官,也想培養風間原太成為一個軍官。可惜風間原太一直不大爭氣,也不願意跟那些粗俗的軍人們打交道,只是在中國待了很久,樂意經營工廠,做做生意,然後找找樂子。
要說起做生意,風間原太還是很有本事的。他因為自己也是一個消費者,所以對於消費者本身就很有了解。他非常想要把天河園建造成一個自己心目中的樂園,這樣一來,自己的生活就無可挑剔了。
然而最近他遇到一件煩心事。
雖然天河園裡面其他人都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但只有一個靳雲鶴,總是動不動就要甩臉子。
風間原太就想不通了。自己明明長得可以,中國話也說得好,待人更是十分客氣,到底是哪裡惹人厭了呢?
風間原太今年不過二十多歲,還算是年輕的。雖然身高不高,但是身量勻稱,五官端正,說他長得可以確實不算過分。只是因為靳雲鶴身邊圍繞著的一直都是漂亮人物,他自己本身也是個漂亮人物,所以對於風間原太這樣五官端正的,他的感覺也僅能限於五官端正而已,留不下什麼更好的印象。
至於說厭惡,這點連靳雲鶴自己都搞不清楚,風間原太自然更是搞不清楚了。
然而更叫風間原太疑惑的則是,這個靳雲鶴雖然自己的臉毀了,還要常常對別人甩臉,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地想要接近——真是奇了怪了!
因此他悻悻地從靳雲鶴身邊走開,竟然愁得連找樂子的心情都沒有了。
又過了幾個月,靳雲鶴終於是得償所願地閹了雪球兒。自此以後,雪球兒見了他就躲,卻是更要往風間原太那裡跑了。
靳雲鶴朝阮鳳樓抱怨過幾次,最終不了了之,索性也不再管它,就當它是丟了。
於是雪球兒成了風間原太的貓。
說起來,靳雲鶴臉上的疤因為得到了良好治療,所以已經淡去了很多,瞧著竟也不是那麼可怖了。如果不過分強調細節,那麼他曾經清秀的五官,如今也大概都顯現了出來。
只是醫生髮了話,說按照他現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