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小說:何處寄餘生 作者:津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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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幾人便匆匆忙忙趕去了碼頭——又是一趟昏天黑地的行程。

這一趟與當年流亡香港時的一趟還有些不同,這次他們是真正地沒了架子,因為沒有票買,只得擠在下等艙裡,與人群摩肩接踵。人一多什麼臭味都有,他們卻也忍受下來了。畢竟這時還要往大陸走的人都是很急迫的,急迫的時候就顧不得其他,要不也不至於迎著戰火往回趕。

在輪船行至一半的時候,甲板上突然爆發了一陣慌亂。原來是一架半身著火的飛機貼了海面低飛,幾乎是要撞到輪船了。

那飛機的轟鳴簡直可怕,沒見過的人聽了以後都叫嚷著恐怖非常,形容不出。

不過幸好船員反應敏捷,打了個大轉,讓那飛機擦著船身過去,金屬在船身上帶出一連串滋滋啦啦的聲音,還引起了船上一場小火,不過很快被撲滅了。

那陣子船上的人都很慌亂,人們嘰嘰喳喳地擠在甲板上,沒人願意回去,大概到了危難時刻,與眾人一起喪命總也比獨自等死要沒那麼可怕。

而在人們忙著慌亂沒有注意的時候,薛覃霈卻轉頭看著那架飛機消失在了海面上,像一隻斷了翅膀的蒼蠅,飛不到岸就沉了下去。

他不認識那飛機是哪國飛機,對這場戰爭更是茫然得不知所謂,只知道要是方才這船有一個轉不及,那現在沉下去的就是一船人了。

突然打了個激靈,薛覃霈不敢再想,招呼過幾人,擠在一起湊合著先把肚子填了。

輪船是在半夜靠的岸,一船人鬼也似的安靜排隊下去,緩步從碼頭處駐紮的日本兵跟前一一走過。

日本兵是不怎麼管他們的,大概也知道中國老百姓身上很難有什麼油水好刮,但若見了穿著體面的,他們還是要照例搜身,把能拿的錢財物品統統拿走。

而薛覃霈一行則非常不幸地被日本人當做了“體面人”,最終兩手空空地離開了碼頭。

他曾是個非常不可一世的人,要在幾年前怕是寧願吃槍子也得把日本兵打得滿地找牙,靳雲鶴其實是有些擔心的,卻沒想到如今薛覃霈認起慫來也是不在話下。

因此一離開碼頭,靳雲鶴便即刻不忘調笑:“能屈能伸啊薛少。”

薛覃霈則瞥了他一眼:“倒是第一次聽你誇我。”

靳雲鶴則在一旁彷彿是喜滋滋地笑了笑,又彷彿是在傻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薛少,我覺得咱們的小命可是懸嘍。”

“別說不吉利的話!”二狗一聽這話立改頹勢,上來就要撕靳雲鶴的嘴,“要死你自己死。”

薛覃霈在一旁按住了二狗,靳雲鶴則是靈敏地側身一躲,隨即道:“你怎麼還較真了?得,那我閉嘴。”竟真的立馬不再說話,幾人行色匆匆地趕去法租界找地方住下了。

如今這上海才真像個孤島,除了英法兩個租界孤零零地漂在這片地皮上,四周有海一樣的土地,都已經被日本佔為己有了。英租界他們是不敢再去,至於法租界,雖然也並不能保障什麼,卻總是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一些。

因此這一晚本就沒有安穩可言。

薛覃霈和靳雲鶴自小玩鬧慣了,現如今都閉著眼睡不著,於是便靠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盡挑從前的事說。

薛覃霈無法入睡,只把雙手叉起來放在了腦後,半躺半不躺地倚著牆。正巧幾人沒有枕頭,靳雲鶴便把頭枕上了薛覃霈的大腿。

“你褲子髒了。”靳雲鶴頭一沾腿立馬小聲嚷嚷,“都是溼的。”

“剛剛走在路上踩了個水坑,濺了一身泥點子。”薛覃霈毫不在意,甚至都懶得看一眼,然而隨意說道,“那你倒是把頭挪開啊。”

“真溼了,還涼著呢,你不冷啊?”靳雲鶴的舌頭片刻不停,卻是不見腦袋動彈。

“冷什麼,你一枕上去就暖了。”薛覃霈倒是實實在在覺出了舒服,腿是真的不冷了。但他還是伸手撥開了靳雲鶴的腦袋,嘴裡道:“你得冷吧,趕緊起來。”

然而靳雲鶴順勢挪上了他的肚子,另一邊也不忘把手放在那塊溼涼的地方:“還行,給你暖暖。”

這下兩人才都舒服了,依靠在一起,累得再不想動彈。

大概是知道對方都沒有睡覺,靳雲鶴在片刻安靜後突然來了一句:“哎你知道麼薛覃霈,其實我以前老想從你家偷錢,偷完錢就跑,然後氣死你和你爸。”

薛覃霈嗤笑了一聲,回應道:“我以前也老想,但跑了一次,我爸根本沒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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