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過,不過說了些事情就走了,沒有吳當家、楊少俠留得久。”大嘴張回答。
“他三兄弟精力真是旺盛,白天打仗,夜裡酗酒。”吟兒苦笑搖頭,確定了有新嶼、宋賢陪伴的勝南尚不孤獨,嘆自己杞人憂天。
“哪有,盟王正待著要歇,江中子師傅就來了,好像是有什麼事要和盟王商量,一來便把盟王帶了出去。”大嘴張說。
吟兒一驚,腳步立刻止住:“江中子?”低吟:“他來做什麼?”有事和阡商量的人不少,江中子來找他並不奇怪,可是,為何不能在營帳中說,卻要帶出去講?
“他們,往哪邊去了?”吟兒不無疑慮地問。
大嘴張指給她一個方向之後,似乎為了她的多管閒事又和其餘兵衛在竊竊私笑,吟兒邊走邊抓狂: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個大嘴張從勝南的身邊調遣走!否則他守也守不好,廢話還尤其多……
這一夜,風煙路上的徵人們,都忘記去看二月十五的月是不是真的很圓。
一恍惚,月未變,亦未移,更未缺,卻已屬二月十六月。
遠離了那條南北走向的大道,涉足一隅的寂靜寥落,阡早就明白,江中子,不過是葉文暻和他之間的一個交集而已。
沒有帶隨從在身邊,葉文暻獨自等候在路的盡頭,原就是個看透世事的人物什麼場面都見識過,因此即便武功談不上一流,氣勢卻連壓倒薛煥都足夠。造化弄人,當日在黃天蕩被他借刀制敵的阡,何曾料到兩年後的今天,會和他為了同一個女子掛念……
“對郡主,真的是愛麼?像對藍玉澤一樣的愛?還是,只是作為一個知己,永遠陪襯在藍玉澤之下,並不是真愛,只是孤單時候的慰藉?”葉文暻的語氣,是那種專屬年長者、過來人的嘲諷,他幾乎沒有給阡回答的時間,便繼續陳述見解:“情愛貴在由始至終,不必我多說,你林阡尤其懂,據我所知,郡主出現在你與藍玉澤謠言遍佈江淮各地之時,她的出現,對你而言並不可能有如藍玉澤那般驚豔,也不可能一見就傾心。藍玉澤的存在根深蒂固,你二人雖然性情相投,最多也只能在對方命裡充當知己……奈何,自幼尚武的郡主,心裡不知不覺逾越了一步,日久生情愛上了你這江湖領袖……”葉文暻嘆了口氣,“原本這心跡萬萬不能開口一開口就錯,然而,在你落難之時,郡主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心甘情願同你捨棄了一切離宋赴金。你雖然拒絕,卻不能負她,只能承諾要保護她,把她帶去了你的江湖,隨你輾轉漂泊。也就因為這承諾,郡主無意識地給她自己爭取了一個機會。”
“郡主明知你會拒絕,卻執意要等你與藍玉澤重逢之後才徹底地死心。誰料到,你和藍玉澤偏巧就這麼有緣無分,越想見面越不能見,抵達了海州,久經波折依舊沒有碰面,因緣巧合武林動盪,你還不得不離開海州沒有等藍玉澤,你和她的誤會、也就遲遲沒有澄清。出海之行,促成了你和郡主的朝夕相對。奇也奇在,你二人一個是金枝玉葉,一個是武林領袖,竟然能夠維持平凡人的生活,加上你周圍的人漸漸開始承認郡主對你的生活不可或缺,你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郡主看成了至關重要,時間一長,藍玉澤的印象越來越淺,郡主的存在日漸充實,充實得令你無法自拔。當她在身邊已成習慣,你所以,就把這種習慣,當作了愛。終於,在去年的七月,你和藍玉澤恩斷義絕,郡主,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你林阡身邊,足以放在第一位的女人。”
阡越聽越覺得不對,如果說江淮事葉文暻能夠了如指掌不足為奇,何以蒼梧山之事,江中子和葉文暻也能得知?葉文暻這幾句“據我所知”,不可能是雲煙自己的見解,所以不是葉文暻在複述,而更像葉文暻當時就知道,當時就在旁觀。
“這就是我所知的,你和郡主所有在一起的經歷。”葉文暻笑了笑,似乎掌握得一清二楚,“可是,真的是這樣麼?會不會你也被自己的感覺所騙?郡主她,不過是藍玉澤的影子,填補了藍玉澤在你心裡的空缺,抑或,郡主根本就是在治癒你的孤獨,你們年輕人,最不可能承受的,就是孤身一個。”
任由著葉文暻把話說完,阡只是淡淡一笑:“被感覺所騙的,是葉總鏢頭自己。”
葉文暻的笑僵在嘴角。他適才笑得本就很勉強,明顯對自己的推敲還抱有了一絲希冀,他希冀,聽到這些的阡,能夠猶疑,猶疑阡對雲煙的感情,究竟屬不屬於真愛。
“日久生情,朝夕相對,自然而然,不知不覺。也許真的要這樣,才能深入地理解一個人。我和玉澤,就是因為缺少理解,之後又聚少離多,所以感情再怎樣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