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屈服的架勢。
“是命就躲不脫,你沒有想到有這麼快吧!”伯爵回答說。
“可是……您是怎麼……知道的?”
她在拖時間,希望她可以用什麼辦法抗命,拒不同伯爵一起回國。
“你自以為聰明,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說了讓你嚇一跳,”伯爵得意地說。“巧得很,我向一位朋友勒德格羅夫伯爵討一條獵狗,因為我的那幾只都太老了,我現在經常打獵,少了獵狗可不成。”
他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勒德格羅夫告訴我說,他原來倒是有一條,可惜紿了他的情婦,一個曾經和他在英國同居的法國女人。”
泰麗莎倒吸了一口長氣。
現在她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當時我急於想要那條狗,勒德格羅夫拗不過我,給這個女人去了一封信,問她肯不肯把狗再賣給他。她回信說,那隻狗在她返回巴黎途中已給了一位名叫泰麗莎·波薇的漂亮小姐,由於她想當廚師,故已將她介紹到薩雷侯爵家去了。”
“原來您是這麼……才找到我的!”泰麗莎叫道。
“我就是這樣找到你的!”伯爵重複說,“現在你得和我一起回英國,照我原先的安排和你堂兄魯珀特成親,我會牢牢看住你,你休想再逃!”
說這話時伯爵聲色俱厲,這等於告訴泰麗莎,他簡直要氣炸了,泰麗莎覺得自己已被叔父上了手銬,除了服從以外,已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時她開始用顫抖的聲音說:
“但……但是……我不能……我決不嫁給魯珀特……。”
侯爵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英語略帶口音,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把整個屋子都震動了。他說:
“的確是這樣,伯爵,泰麗莎不可能嫁給令郎。”
伯爵轉身盯著他看,好像他才發現旁邊有侯爵在場似的,他皺起眉頭,臉一下子拉長了。
“這事與您無關,先生!”他說。
他的口氣十分無禮,泰麗莎覺得,侯爵由不得他這樣放肆,會立刻對他倆下逐客令。
沒想到伯爵把話講完以後,侯爵只是用一種不動聲色的冷冰冰的聲音答話,這使他顯得不僅能壓住陣腳,而且是他說了算。
“我不能容許您,伯爵先生,侮辱我的夫人,即使您不明底細也不能侮辱她。”
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
這時,泰麗莎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好像把整個臉都佔滿了。伯爵帶著不相信的口吻喊道:
“您的夫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已經娶了我的侄女?”
侯爵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很遺憾,伯爵,您打老遠來,但是白跑了一趟,不過我肯定午夜前還有一趟火車,可以把您送回巴黎去。”
“我身為泰麗莎的合法監護人,不經我的同意她就不能結婚。”伯爵口氣很重,一字一頓。
“伯爵,”侯爵回答說,“您總不致於在法國和我打官司吧?我打保票法院是不會同情您的,您到最後就會明白,這場官司越打越沒勁,時間拖得久先不說,還得破費您不少錢。”
伯爵啞口無言,他心裡明白。
他顯然在找合適的話好回敬對方,一門心思要保住自已的臉面。正在此時,侯爵又說道:
“讓我送您上車吧!”
他正在前頭帶他走過客廳,伯爵看了泰麗莎一眼,像是想詛咒她而又找不出話來一樣。
他跟在侯爵後面,步履沉重,好像皮球洩了氣。
泰麗莎聽見他們的腳步穿過了大廳,但是不一會,侯爵回到了客廳,關上了門。她才真的認為他已經吩咐傭人把伯爵送上了車。
她站著沒有動,全身發抖,手指捏在一起。
侯爵幾乎沒有看她,坐在他剛坐過的椅子上,用法語說:
“我希望你本來會信任我,把你的秘密告訴我!事情變得比較難辦了,但是我想令叔知道,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他講話語氣平靜,泰麗莎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屏氣凝神。
雙腿好像已經支撐不住了,泰麗莎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您真……了不起!”她用發抖的聲音喃喃地說。“但是現在,您得……告訴我,我能去哪兒……因為如果他發現您講的假話,肯定還會……回來的。”
侯爵沒有回答,她接著說:
“為了維持家宅和莊園,他一心想我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