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我捨不得離開它,但是既然有您在這裡,我想我還是走好。”
她知道要離開“大王”是不容易的,隨著她和它朝夕相處,她對“大王”的愛與日俱增。
“我想我能做的一件正事,”侯爵說,“就是給‘大王’物色一個配偶,那樣的話,它一定不會再理睬咱們兩個人了。”
泰麗莎望著他,看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然後她說:
“您真會這麼做嗎?”
“這正是我想在什麼時候和你談的事,”他回答說,“但是不用著急。”
他講話的神態表明,他並不打算在近期內離開別墅,泰麗莎感到她的心怦然一動。
侯爵從來沒有作過他認定她就是一名大家閨秀的這種暗示。
“如果我以本來面目出現,那可能就是另一種待遇了。”泰麗莎想。
泰麗莎從同侯爵進行的幾次淡話中瞭解到,實際上他和泰麗莎的母親持同樣觀點,對社會上富者的奢侈無度與窮人的一貧如洗間的巨大反差感到憂慮。
正當她想到報上還有什麼新聞她該怎樣向侯爵提出挑戰時,客廳門開了,管家向他們走來。
“怎麼回事?”侯爵問道。
傭人一般不在晚飯後進客廳。
“對不起,先生,”管家說,“有位先生要見小姐!”
“一位先生?”
泰麗莎驚呆了。
“我已經把他請到藍廳裡,小姐,他請您馬上去。”
泰麗莎的臉變得煞白,她聲音發抖,說道:
“那人通報了他的……姓名嗎?”
“他說了,小姐,他叫德諾姆先生!”
泰麗莎喘了一口氣,只聽候爵提高了嗓門說:
“在外邊等著!”
管家從客廳退了出來,把門帶上。
泰麗莎跳了起來。
“把我藏起來吧!”她向侯爵懇求說,“把我藏起來吧!求求您……把我藏起來!”
邊講她邊打量屋子的四周,好像她認為可以從窗子爬到花園裡去似的。
“那位男子想幹什麼?”侯爵問道。
她顧不上聽他說話,因為她竭力在想,最好躲在別墅什麼地方,以及她和珍妮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直到意識到侯爵在等她回話時,她才說:
“他是家叔,並且身兼……我的監護人……他在找我,因為……我有錢……他要我的錢!”
由於心慌意亂,她一時說話竟口吃起來。這時,她逕直向窗戶走去,惟恐從大廳出去會被叔父撞見。
這時侯爵平靜地說:
“你坐下!這事我來管。”
“您管不了!”泰麗莎像要發瘋。“您沒有辦法對付得了,除非……把我藏起來。他有……法律撐腰,我非得……依他不可。”
“交給我來處理,”侯爵堅持說。
一邊說著,他拿起身邊桌上的小金鈴,搖了一搖。
門立即開啟了,管家站在那裡聽候吩咐。
“請那位先生進來。”侯爵說。
“是的,先生。”
泰麗莎不依,叫了起來。
“這不行……不行呀!您沒有……辦法……他會把我帶回英國去。”
她再一次確信,她只能從別墅跑走,躲進樹林,此外別無他法。
此外還要考慮羅弗,這隻小狗好像知道女主人難過,兀自從椅子下邊爬了出來,站著望她。
現在已經由不得她仔細斟酌,她只是覺得,曾經使她歡快的一切已成為泡影。
天花板好像掉到了她的頭上,她腳下的地板彷彿已經裂開,顯露出萬丈深淵。
接著,她叔父走進客廳。
管家沒有通報他的姓名,好像他的名字很不順口似的。伯爵一雙眼睛只是在搜尋泰麗莎的蹤影,她站起身來,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侯爵卻坐著沒有動。
他仍然坐在他的高背安樂椅上,顯然自由自在。伯爵身著旅行裝,一步一步地朝泰麗莎走去,他那紅潤的臉上帶有不豫之色。
伯爵走到她跟前說:“我找得你好苦,泰麗莎,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你怎麼敢用這種不體面的方式逃走,為了找你,害得我好苦!”
“您是怎……怎麼……找到我的……愛德華叔叔?”
她渾身哆嗦,但是自尊心使得她仍將頭揚得高高的,擺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