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出了老虎窩小小的城門,放眼望去,四野蒼涼,莊稼已收割一空。在無際的蒼莽之中,近處尚存幾塊未砍的白菜地,黑綠黑綠的,觸目驚心的孤獨。趙前心裡憋屈,簡直想放聲大哭。
東家整天被女人支使著幹活,馬二毛等人很不習慣。金氏卻不留情面,訓斥道:“別東溜西逛的!胡思亂想的頂個屁用,人不幹活還成?那不就成了豬了嗎?”女人的話實在放肆,簡直有羞辱的意思,而趙前想討好女人還來不及呢,一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趙家大院過冬的蘿蔔足足準備了五六麻袋,大概有千把來斤,蘿蔔們氣勢非凡地排列庭院裡。堂堂的趙東家雙腿上鋪著麻袋片,用菜刀依次旋掉蘿蔔纓兒。手指尖結滿了深綠色的泥痂,刀柄也將手掌磨出了水泡,水泡碾破成了血淤,鑽心地疼。他嘆氣說:“慚愧慚愧!當年俺可是一個人開荒佔草來著。”
為了防凍和保持水分,蘿蔔必須深埋於菜窖的地下。趙前想下到菜窖裡去,馬二毛奪下了鐵鍬,說:“東家,您散散筋骨就行了,別累著。”
趙家的菜窖是重新翻建的,坑深約八尺,長寬分別為丈半和一丈,坑上面橫架著落葉松木杆子,在木杆上摞上苞米秸,最後在上面蓋土,菜窖靠一角處留了個出入口,人蹬著梯子上下。無論冬季如何寒冷,窖裡的菜蔬都不會凍,隨吃隨取,儲藏的白菜、蘿蔔、土豆,可保證吃到明年春暖花開。
勞動是辛苦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