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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輪椅排排靠,他人走路我坐車!
心內怒火燎原,面上卻笑得豔光如火要將人燎著,“我發現禹光庭真的把你看得很重要,那就繼續當我的擋箭牌吧!”
身後追兵腳步聲再次傳來,景橫波抓起他的手,再次一閃不見。
她這回控制了頻率,每次閃得距離不遠不近,讓追兵一時追不上,但也不至於失去她的蹤跡放棄,每次閃下來,都故作踉蹌或者站不穩,對宮胤碰碰撞撞,幾番碰撞下來,她心越來越沉。
宮胤的全身不能動彈是真的,他的軀體甚至比別人僵硬,好幾次她感覺到他下意識地要扶她或者避開她,卻力有未逮,這種反射性的動作,裝不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那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拉著他,閃到深山老林裡去,沒日沒夜地逼供他,直到他肯說,肯接受她為止。
天邊“咻。”一聲銳響,她抬起頭,一線深紅煙花直躥天際,那是裴樞尋找她呼喚她發出的暗號。
景橫波嘆口氣。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任性,裴樞那個暴脾氣,如果她真的就此失蹤,非得和禹國拼起來不可。
她只好一路往押運隊伍的紮營地而去,此時已經進入了莊園外的曠野地帶,隱隱可以看見,三面都有騎兵包抄而來,黑壓壓連成一個帶了缺口的方框,很明顯禹光庭帶來的人不少,而且今日勢必要將她留在此地。
畢竟她是女王,禹光庭承擔不起觸怒帝歌三大軍的責任,既然動手了,就必須做得乾淨。
三面包抄,唯一的缺口是面前的一片葦塘,葦塘面積不小,四面葦草足有人高。景橫波估算了一下,覺得自己很難帶著人一次性閃過去,雖說葦塘中心多半有沙洲,但現在葦塘被葦草遮住,看不見中心,貿然閃過去,很有可能閃進水裡。
更重要的是,禹光庭把她往那裡逼,就應該另有準備才對。
所以,葦塘是不能去的。
她嘿嘿一笑,看看逼近的三面軍隊,似黑色的布口袋正在收攏,而口子就是那個葦塘。離得最近的軍隊,已經可以看見士兵弓箭的烏光。
她身影一閃,奔向……葦塘。
還沒到達葦塘,她已經嗅見了一股濃烈的火油氣味。
瞬移在半空是無法改變軌跡的,下一秒,她已經到了葦塘上空,眼神一掃,果然沒有沙洲。
再下一秒,“噗通。”一聲,她和宮胤齊齊落入了水中。
此時三面來軍,一路快馬,已經抵達葦塘周圍,佔據了上風位置,密密麻麻排成陣型,騎士們反手取箭,搭弓上弦。
“射!”
“哧哧”厲響不絕,無數道深紅的痕跡割裂天空,火箭一落入茂密葦叢,頓時蓬一聲炸開,一線火路順著風向滾滾向前,瞬間整個葦塘被火龍包圍。
那群騎兵木然在馬上遙望,鐵黑的臉龐在火光映照下微微扭曲,似猙獰。
一大群步兵跑來,分成無數小隊,每隊都扛著一艘舢板,攜帶著長槍。
葦叢中事先澆了火油,不過片刻,葦叢便燒得乾淨。
在整個葦叢燃燒的過程裡,騎兵都一動不動刀出鞘箭上弦地守在四周,確保一隻蒼蠅從葦叢裡飛出來,都會撞上密密麻麻的矛陣之尖。
在整個燃燒過程中,葦塘裡毫無動靜。
禹光庭已經趕了過來,遠遠負手瞧著,唇角神色沉冷。
他既然敢對女王下手,必然考慮了多方後果,女王神出鬼沒,他也擔心她隨時逃脫,昨夜將她交給先生之後,專程由耶律德陪同檢視四周地形,最終確定以葦塘作為圍剿女王的最後地點。
女王不逃便罷,逃,便讓這葦塘成為她的終結之地。
事已至此,只有大膽地做下去。至於流失出的那截要緊的白骨,不管在誰手裡,總歸不會脫離押送隊伍和裴樞軍隊的範圍,那就在剿殺女王之後,迅速調動周邊軍隊,將這兩支註定規模不會太大的軍隊,都就地格殺便是。
只要趕在那幾位王子發現之前,把事情解決,那禹國,就生不了亂!
火勢漸漸小了下去,自始至終,葦塘內沒有任何動靜,這本就在禹光庭意料之中,他揮了揮手,那些早已抱著舢板等候在塘邊計程車兵,紛紛推著舢板下水。
四人一組,乘坐舢板,手中槳是特製的,包鐵,兩側打磨微尖,可操船,可殺人。
每艘船上都站著一個士兵,這些人形容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目光特別亮,如鷹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