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感動於他無聲的捍衛。
她轉了轉身子,將他的腰抱緊,感受著他雪般寒冷的氣息,想用自己的體溫將他焐熱,哪怕一刻也好。
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她的,是她穿越空間,吃盡苦頭,尋來的寶。正如他將她無聲捍衛一般,她也一定會用盡力氣,將所有橫亙在他和她之間的阻礙,踹倒,殺掉。
……
耶律祁喝完了第三杯苦茶,將杯子輕輕放在桌上,起身。
月色已經被雲層遮住,天色晦暗下來,此刻四更時分,正是人們最疲倦的時辰。
耶律祁換上一身黑色緊身衣,戴好同色面罩。
忽然敲門聲響起,耶律祁一怔,想了想,取下面罩塞在袖囊中,披上剛才脫下的外袍,去開門。
門開處,站著的是姬玟,看見她耶律祁不意外,意外的卻是她的打扮。
姬玟竟然是一身的夜行衣,扎束得十分利落。
迎上他驚訝的目光,姬玟笑了笑,道:“月黑風高夜,潛行奪寶時。姬玟冒昧夜訪,請求與先生結伴做賊。”
耶律祁一笑,道:“王女也對紫闌藤勢在必得?”
“先生如果需要的是紫闌藤,那麼我就要些別的。”姬玟笑道,“入寶山不能空手而回,我需要一些戰利品。高原姬國也有些有意思的東西,想來對先生會有幫助。”
耶律祁想了想,一笑,很自然地在她面前脫去外袍。姬玟看見他的緊身衣,抿唇一笑。
耶律祁似有意似無意地笑道:“請王女記住自己的承諾,不要再去動紫闌藤,那個,我是要留給女王的。”
姬玟的笑意微微一僵,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微微點頭。
兩人縱入夜色中,向著商王寢殿方向潛去。
離開前,姬玟望著耶律祁背影,終於忍不住道:“女王心有所屬,先生不怕為他人做嫁衣裳?”
耶律祁沒有回頭,他的語聲如這黑色衣衫柔軟,在午夜風中悄然逸散。
“若她能歡喜嫁人,我願為她制嫁衣。”
……
裴樞在和孟破天玩軍棋。
說是軍棋,其實只是一堆小石子兒,列出將帥,也有行軍佈陣,類似沙盤推演。
先前孟破天來找他的時候,滿心反感的裴樞,是打算毫不客氣將她拒之門外的。誰知道孟破天不急不忙,從懷中掏出了一隻小布袋,說了句,“反正睡不著,咱們來玩軍棋吧。”
裴樞關門的手,頓時就頓住了。
這是裴樞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之一,他幼時家貧,喜好兵書,從小就愛和夥伴們玩這個,只是時隔多年,他自己也已經淡忘了這個愛好。
此刻在院子中,隨便趴在地下,看孟破天擺開棋子,那些“棋子”也就是普通石頭打磨,巧的是竟然很像他家鄉的一種淡紅色的圓石,手感熟悉得就像這些石子正是自己當年玩過的那些,久違的鄉思,淡淡的憂愁,淺淺的懷念,都不由自主被喚醒,他忍不住便和她一來一往戰了起來。
孟破天先前一出現的時候,優雅高貴得讓他不敢認,然而此刻趴在地上玩石子,隨隨便便束起裙子,竟然也姿態自然,恍惚裡還是那個孟破天,少了原先的幾分粗糲,如今的疏朗,也帶著精緻的味道。
在一次孟破天又輸了,忍不住格格低笑,手上泥巴沾到鼻尖之後,他忍不住盯著她微微呆了呆,覺得她這一刻的嬌俏純真,恍惚竟和心底某個影子重疊。
孟破天似乎也察覺,抹抹鼻子上的泥,斜眼瞟著他,“嗯?很難看?”
這一瞥赫然又像一個人,他心中一跳,霍然驚覺自己的失態,猛然站起,將石子一扔,道:“夜了,你回吧。”
孟破天順從地站起身來,並不覺得挫敗,裴樞的所有反應,都在嬤嬤的預料之中,據嬤嬤的說法,這是少帥已經受了影響,卻又不願移情,心中抗拒煩躁。這個時候,不適宜矯情任性,耐心等待他適應便好。
孟破天望著裴樞背影,笑了一笑——想要獲得所愛,總要耐心等待。她以前是個心浮氣躁的性子,如今學了重要一課。
裴樞等了一會,不見孟破天離開,他心中越發煩躁,乾脆跺跺腳,縱身而起,沒入黑暗中。
孟破天很隨意地聳聳肩,轉身回到室內,裴樞的殿室沒有生火,她決定給他生好火盆後再走。
……
商悅悅行走在月光下。
她衣衫單薄,連披風都沒披,腳上的繡花鞋底子很薄,只適合乘坐暖轎在宮中行走,這樣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