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認為國畫必須得人格、學識修煉到一定程度方可為。他認為中國傳統的東西非常美並一直在苦苦研究它們。
問他為什麼來過〃三無〃生活,他說:〃這樣生活是很正常的。現在除了大陸和臺灣,任何國家都沒有戶口。〃
他強調說:〃我到這裡來是來做人的。〃
他家裡很支援他,給他提供生活費,〃去年我父親去世了,如果父親還在,我的情況會更好些。〃他認為目前他還不能畫畫,因為他的人格、學識還未修煉到極高的境界。
第二章 圓明園畫家村 (5)
眾說紛紜福緣門村居委會訪談
福緣門村,位於圓明園以南,村裡現有常住戶669家,共1822人。村裡許多人家都有自己的私房,來這裡租房的人越來越多,租房的人有周圍院校的學生,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畫家、木工、做豆腐的、賣菜的,共計500餘人,所有房客均要去派出所或居委會辦理暫住證,每月交暫住費5元整。
宋鳳英(女,50多歲,村居委會委員):
〃這些畫畫的男男女女住在一起,有的人我也分不清是男還是女,不過,雖然打扮很怪,但挺文明的,對人非常和氣。〃
王春蘭(女, 50多歲,村居委會委員):
〃我原先是鹿林的房東,現在是魏野兩口子的房東。有時候,我也去看看,發現他們好象沒什麼錢。有這麼多畫家到我們村來,我們很高興,我們村子裡還很有幾個名人呢!象丁方、方力鈞、還有鹿林。〃房東的看法
張宏野、鄭曉chong 的房東找起來最容易,因為房東與房客同住在一院。那天,房東老範正在馬廄給兩匹馬喂草,〃這馬是我兒子的,我兒子在環衛局開車。平日裡這馬跑運輸,拉拉磚什麼的,還得僱趕車的呢,村裡人都不興整這個了。大家都有工作,我們村5年前就轉為城市戶口了,什麼商業局、環衛局都有村裡的人。〃
談到村裡的畫家,老範說:〃畫家前幾年來的少,今年來的最多。長長的頭髮,頭上還扎著個辮子,嘿嘿嘿,挺逗的。看他們都挺窮的,有一個畫畫的,褲子上破個大洞,還用別針別起來,穿著在村裡走來走去,這樣的破褲子,擱我們早扔了,他們還穿著……你是他們的領導吧?來看看他們的表現怎麼樣是不?他們都不錯,怪可憐的,每天就喝自來水吃麵條。〃
〃您一家對他們很照應,他們很感激。〃
老範嘿嘿一樂:〃鄰居嘛,沒事兒,和氣才能生財。〃如果想寫出真實的我們
陳淮東(69年生,來自新疆,91年7月來京,租西苑婁鬥橋民房一間,自由職業畫家): 〃有關圓明園藝術村的報道我全看過,太不盡人意了。藝術村有些人很不錯的,有自己的想法,而報上把他們說成是盲流我很反感。應該嚴肅中帶點幽默地來寫他們,而不要象開玩笑似地糟踏他們。請原諒我對你的毫不客氣。你如果想寫出真實的我們,就得在村子裡住兩個月,體驗體驗這種生活。
〃我和他們一樣是'夾板人'(就是在夾縫中生活)。以前在家時,我們外觀上是不自由的:父母管著,領導管著。現在我們表面上自由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惱,同樣感到不自由──首先沒錢就不自由,社會的偏見也使我們感到苦惱。〃二十年代就有盲流
劉偉(68年生,瀋陽人,兩個月前搬到藝術村,自由職業者):
〃88年,我從遼寧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工業會計專業畢業。來京前,我在《東北經濟報》當了一年記者,89年11月《東北經濟報》停刊,報社給了我們每人2000元遣散費。以後我就來到了北京,來北京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女朋友。我的女朋友現在北京讀大學,她是從內蒙考來的。說起來也很有意思,小時候我曾在內蒙待過8年,那時候我就夢想過,長大我要與蒙古姑娘結婚,89年我去了一趟內蒙,很偶然地我和她遇見了,而且都回憶起小時候曾見過面……我是因為愛情到北京的。
〃報社給的遣散費早就花光了,91年我與一幫人一道為臺灣節目主持人凌峰寫指令碼,他給我們租房子,發工資,視指令碼的好壞發獎金,後來因為有磨擦,我退了出來。然後,又在劉紹棠辦的文學協會搞的文學講習班給人講過課,與人一起辦過公司。92年4月,我搬到藝術村,想玩玩,交點畫家朋友(對畫家我一直很偏愛),我和他們一樣都是自由民嘛!另外也想搞出點好詩來,我覺得中國當代詩太刻意了。最近,我一直在北大幹活,幫人抄稿,千字一塊五,無所謂,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