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衝他發脾氣,又怎麼敢哪,我只是著急……”
“你著急,別人就不著急。”
“是,是,我知道您兩位比我更著急。”
花三郎怕熊英太下不了臺,便立即把話攬了過去,忙問道:“督爺,人到底是怎麼讓人救走的?”
熊英把經過情形概括地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花三郎沉吟未語,旋即又道:“沒想到他們之中還有這種高手。”
熊英道:“花總教習,你看怎麼辦啊,叫我怎麼向九個歲交代啊。”
花三郎皺眉搖頭道:“督爺,事到如今,我也無能為力了……”
熊英一驚忙道:“花總教習,你總不能擺下不管啊。”
“督爺,您讓我怎麼管,人既被救走了,他們斷不會留在京城裡,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您讓我上哪兒去找。”
“這……可是九千歲那兒。”
項剛冷然道:“你只想到交差,你只會為自己著想,別人已經交了差了,你為什麼還要找人家。”
熊英苦臉道:“總教習,我實在是沒法想了啊,不來求您兩位,我還能去求誰呢,我知道我這是讓花總教習為難,可是事到如今,您兩位總不能見死不救!”
花三郎道:“督爺,事非小可,如今我只能給您出個點子,別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熊英忙道:“什麼點子?”
“當初金如海是從金如山家裡抓到的,要找金如海,恐怕還得從金如山身上追,其實,真要說起來,丟個金如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擒賊擒王,金如山就是賊頭,有個他應該夠了,就算想多抓幾個,從金如山身上不怕追不出來。”
熊英忙道:“對,我怎麼把金如山忘了,可是金如山已經交給了九千歲……”
花三郎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說我無能為力了,我不敢找九千歲要金如山,只好督爺您親自跑一趟了。”
“我?我更不敢啊!從東廠被救走金如海,你叫我怎麼敢去見九千歲啊!”
“連督爺你都不敢去,那就沒辦法了。”
的確是這樣,他這個提督東廠的人都不敢去,別人誰有那個膽,誰又夠那個份量。
熊英苦著臉轉望項剛,剛一聲:“總教習……”
項剛寒著臉道:“別找我,這種臉我不搶,你想讓我去碰釘子挨訓,我從不受這個,也受不了這個。”
熊英何止苦了臉,簡直白了臉,一張臉連一點血色都沒有,硬是沒話說了。
花三郎道:“督爺,躲不是辦法,何況您也躲不掉,我告訴您最後一條路,您要是再不肯,那就誰也沒有辦法了!”
熊英道:“花總教習,哪一條路啊?”
花三郎道:“醜媳婦難免見公婆,自己的事還得自己擔,您硬著頭皮去向九千歲請罪,跟九千歲要金如山,項爺跟我只能在一旁給您敲敲邊鼓,行不行那就看您自己的運氣了。”
項剛道:“這是看我兄弟的面子,要不然我根本就不管,你原就是九千歲一手提拔的人,九千歲真還會把你怎麼樣,有我們倆給你敲敲邊鼓,你還怕什麼。”
熊英道:“可是,萬一九千歲不饒我呢。”
項剛一拍桌子道:“不饒你活該,瞧你這窩囊像我就有氣,兩肩軟得什麼都挑不起,真不知道你是憑什麼提督東廠的。”
熊英道:“總教習您別生氣,我就照花總教習的指點做就是,不過萬一九千歲要是不肯把金如山交給東廠……”
花三郎道:“真要是九千歲不肯把金如山交給您,恐怕您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熊英忙道:“真的?為什麼?”
“很簡單,九千歲不肯交金如山,那就表示九千歲還護金如山,既是九千歲還護金如山,金如山的兄弟讓人救走了,還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項剛倏然點頭:“這倒是。”
熊英道:“不啊花總教習,九千歲或許會護金如山,可絕不會為金如山護金如海啊。”
“何以見得。”
“你剛才沒聽我說嗎,九千歲已經下密令殺金如海了。”
花三郎:“唉!督爺,官場裡混這麼多年,您怎麼還不如我這個江湖人啊,九千歲要殺金如海,不必借三廠的任何一人,既稱密令,顯然是為瞞金如山一人,那是暗的,表面上也許九千歲答應不加追究,可是金如山一旦求救金如海,金如海卻已被東廠殺了,九千歲的目的達到了,人情也做了,是不是,如今金如海讓人救走了,只一嚷嚷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