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話搭訕:“寶號是老字號了吧!”
“可不,幾十年了。”
“真不容易,店裡有多少師傅啊?”
“不多,請了十來位。”
“恐怕都是老人了。”
“可不,都在店裡做了十幾年,有位老師傅開啟張就來做了,如今都七十出頭了。”
“老字號,老師傅,難怪做出來的鞋這麼好。”
“您誇獎,往後還請您多照應。”
“好說,好說,貴東家貴姓是……”
“敝東姓齊,齊家治國的齊。”
話剛說到這兒,先一個夥計出來了,哈腰賠笑:“客官,請您移個駕,裡頭試鞋去。”
“好。”
花三郎站起來就跟進去了。
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婦,幹嗎上裡頭試鞋,花三郎心知有鬼,但他藝高人膽大,再說不入虎口,又焉得虎子。
走完一條窄窄的過道,到了後院,院子不大,可是東西廂房,堂屋齊備。
夥計讓客直上堂屋,老掌櫃正在堂屋吸旱菸,一見客到,站起來含笑拱手:“請坐。”
花三郎答禮道:“謝謝!我不多打擾了,還是試鞋吧!”
老掌櫃道:“有人上後頭拿鞋去了,馬上到,您請坐下喝杯茶。”
倒要看看有什麼花樣,花三郎坐下了,夥計勤快,馬上一杯香茗送到眼前。
花三郎接過茶笑道:“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象這樣對待客人的,還真不多見了,到底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
“您誇獎,幾十年平平安安,全仰仗各位照應,京裡的生意不好做,不掙扎出頭,這碗飯就永遠難吃。”
“齊老客氣了。”
“我不姓齊,敝東姓齊,敝姓羅。”
“呃!羅老掌櫃。”
“轉請!”
“花,風花雪月的花。”
“花朋友可真是有心人啊。”
“羅老這話……”
“花朋友剛上金家去過,如今又跟果子小七到了小號,不是有心人是什麼?”
“哈!高明、高明,難逃高明法眼。”
羅老掌櫃臉色一沉:“既是這樣,花朋友訂的鞋可以不要拿了。”
“怎麼?”
“因為花朋友你沒有穿它的機會了。”
“恐怕未必吧。”
“哼!”
羅老掌櫃這麼一哼,做夥計的畢竟是做夥計的,善於察言觀色,聽到這麼一聲哼,馬上滑步欺身,一閃到了花三郎身邊,探掌就扣花三郎“肩井”。
小夥計不含糊,欺身探掌都夠快,而且是一氣呵成。
花三郎笑道:“剛才還倒茶,怎麼如今就翻了臉了。”
就這一句話工夫,夥計鋼鉤般五指已然沾身,花三郎突然往後一仰身,夥計的五指立即落了空,擦胸滑下,夥計真不含糊,一抓落空,立即變招,手腕一偏,五指直伸,硬向花三郎左肋插去。
很明顯的,這是殺手。
花三郎雙眉一剔,左腿一抬,正頂在夥計的小肚子上,這下不怪,頂得夥計一哼,腰一彎,手上也不由一頓。
就一頓工夫,花三郎左掌閃電翻起,已扣住了夥計的右腕脈,夥計臉色大變,一個人立即不能動了。
花三郎笑道:“你還差點兒,是不是?”
羅老掌櫃霍地站了起來,但是他只是站起來而已,卻不敢動。
就在這個時候,花三郎兩眼電閃寒芒,右手疾快上揚,“叭”地一聲輕響,捏落了夥計的下巴:“真夠烈啊,想嚼舌自絕,射人射馬,擒賊擒王,放心,我不要你的。”
左手一扯一鬆,夥計腳下踉蹌,整個人向著羅老掌櫃撞了過去。
羅老掌櫃哼了一聲,伸手擋住了夥計,趁勢往上一託,又託上了夥計的下巴,然後拉開伙計,目注花三郎冷笑道:“難怪身兼東西兩廠的總教習啊。”
花三郎笑笑道:“就是啊,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
羅老掌櫃道:“那是小號的夥計,我這個老掌櫃,可沒把你這東西廠的總教習放在眼裡。”
他人隨話動,跨步欺到,單掌一遞,疾襲過來。
花三郎坐勢不變,翻手而起,跟老掌櫃的對了一掌。
“砰”地一聲,花三郎仍是那麼坐著,羅老掌櫃卻馬步不穩,一晃之下退出兩三步去。
老掌櫃的臉上變了色。
花三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