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也總還是她的爹。”
“萬一讓九千歲知道了……”
“九千歲不會知道。”
“萬一公主她當場說破……”
“那是她不要我這個爹了,她連我這個爹都不要了,王大人你也不用為自己叫屈了。”
“不行,我怕。”
“你怕不怕我嚷嚷開了,傳到九千歲耳朵裡去?”
“這……”
“王大人,是福是禍,都看你自己啊。”
王如俊象洩氣的皮球,頹然坐了下去,半天才道:“什麼時候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
王如俊抬起刷白的臉往外喊:“給我備轎。”
喊聲不大,生似大病初癒沒力氣。
而簽押房外的人居然聽見了,森雷般的一聲答應。
一盞熱茶工夫過後,王如俊的小轎到了內行廠外,停下,他下轎帶著身後的一名隨從,步行進了內行廠。
劉瑾的內行廠,一如當今皇上的紫禁城,沒有特別的恩寵,未經特許,文武百官是得靠兩條腿走路的。
到了裡頭,王如俊說明來意,當然是求見九千歲。
巧了,九千歲不在內行廠,進宮給太后乾孃請安去了。
王如俊馬上轉話鋒,求見秋萍公主。
當值的大檔頭說了話:“九千歲臨進宮特別交代,不許任何人見公主,王大人你沾了進獻的光,你應該不在禁止之列,跟我進去吧。”
王如俊鬆了一口氣。
跟在後頭的隨從一顆心也落了下去。
進入內堂,王如俊奉命稍候,大檔頭進去請出了秋萍公主,然後就侍立一旁。
隨從自是低頭不能仰視。
王如俊趨前行禮如儀:“下官兵馬司王如俊,參見公主。”
秋萍公主一身晚裝,坐在那兒很象那麼回事,輕抬皓腕道:“不是王大人,我沒有今天,少禮。”
“謝公主。”
王如俊起退,隨從突然一步上前:“王大人的隨從,小的韓奎,給公主請安。”
韓奎正要當真施下禮去。
秋萍公主陡然一驚色變,急喝道:“慢著。”
韓奎停住了,道:“公主……”
秋萍冷然道:“我貴為公主,怎麼能受你這麼一個下人的禮,你是王大人府的下人,連見都不配見我,出去。”
王如俊聽得直髮愣,道:“公主,他,他說……”
韓奎緩緩說道:“公主可知道,我若是被公主趕了出去,就難免挨王大人一刀。”
秋萍公主道:“我要是把你趕了出去,你就難免挨王大人一刀?你這話什麼意思?”
韓奎道:“我告訴王大人,我是公主的生身之父,若是公主把我趕了出去,那就表示公主不認我這個生身之父,也就等於我欺騙了王大人,公主請想,王大人會輕饒得了我麼?”
秋萍公主怔了一怔,旋即又淡然道:“原來如此,這你不必操心,我可以不讓王大人傷你毫髮。”
韓奎目光一凝道:“公主不追究我冒充公主之父的事,難道就不怕人動疑嗎?”
秋萍猛一驚色變:“這……我何等身份,豈會跟你這個王大人手底下的下人一般見識,還不給我出去。”
韓奎雙眉陡然一剔,冷然道:“只知道有陳世美不認髮妻的事,還沒聽說過有女兒貪圖榮華富貴,不認親生爹孃的事,活在人世還有什麼意思,公主不必攆我,我就血濺屍橫,死在公主眼前了。”
韓奎揚手欲劈自己天靈。
秋萍公主急忙站起,叫道:“爹,您不能……”
韓奎揚起的手停住了:“公主叫我什麼?”
秋萍公主跺腳道:“爹,您這是幹什麼?”
韓奎轉臉望王如俊:“王大人聽見了吧!”
王如俊怔怔地道:“聽見了,聽見了。”
“我沒有騙王大人吧,”
“沒有,沒有。”
“那麼王大人是不是可以迴避一下,讓我父女說些貼己話。”
“這個……”
韓奎道:“我看恐怕還得公主說句話。”
秋萍公主遲疑了一下:“王大人,你就暫時迴避一下吧!”
“是,下官遵命。”
這回王如俊可真聽話,深深一躬身,退了出去。
秋洚公主旋即轉望大檔頭,沉聲道:“這件事誰要是敢給我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