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郎為之一怔:“呃!”
“你是應該知道的,外貌祥和的人,最難提防,你既是三廠中人,內心就一定比別的三廠中人更可怕!”
這位姑娘說話有意思。
花三郎不禁失笑:“姑娘也許沒想到,你這句話把你剛才所說,對三廠人的瞭解,全部推翻了。”
“怎麼?”
“姑娘既認為我是三廠狠人之最,又怎麼敢當著我說這種話?”
“畢竟我說了,是不是?你以為我怕三廠!”
“姑娘不怕?”
“我雖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如今三廠中人遍佈九城,鬧得人心惶惶是實情,我若是怕三廠,也就不會在這時候出來走動了,我一不作奸,二不犯科,沒有錯處落在三廠人手裡,三廠又豈奈我何。”
“這麼說,姑娘還是不夠了解三廠。”
“怎麼說?”
“三廠要是想辦人,還管你有沒有作奸犯科,是不是有錯處麼?”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道:“聽你的口氣,越發不象三廠中人了。”
“姑娘又錯了,這才是三廠中人本色,三廠的作風就是這樣,任誰也都知道,但是三廠上頭有位九千歲,任誰又豈奈三廠何?”
白衣姑娘深深地看了花三郎兩眼,片刻,才道:“我還沒有請教……”
花三郎道:“不敢,花、花三郎。”
“花三郎,這個名字好怪,你在三廠是……”
“忝為東西兩廠總教習。”
“呃?”白衣姑娘螓首微頷,道:“你就是那位進東西兩廠不久,卻一步登了天的花總教習啊!”
花三郎微一怔:“姑娘知道我?”
“何止我知道!你的大名恐怕已經響徹九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好說,我倒沒想到……”
“你應該想得到,人到了三廠,是最容易出名的。”
這大概是好“名”難出門,惡“名”傳千里。
花三郎焉有聽不出來的道理,只是他不願意多爭辯,當初毅然走這條路,就想得到會有這麼一天,也正希望如此,又何必爭辯。
只聽白衣姑娘又道:“東西兩廠的教習,這個職位不簡單,沒有真才實學是難以服人的,沒有真才實學,恐怕你也難待一天,你的一身所學是相當好,是高絕。”
“呃!”花三郎又微一怔:“姑娘對我,似乎知道的不少啊!”
“剛才我看見你追人的高絕身法了。”
只那麼一眼就知道了,好眼力。
花三郎道:“我要請教……”
白衣姑娘遲疑了一下:“我姓明,日月明。”
明?這個姓可不常見。
花三郎還待再問,只聽一陣疾速的衣袂飄風聲傳了過來,轉眼一看,只見東廠兩名大檔頭並肩掠到,躬身施禮,左邊一名道:“稟總教習,項總……”
“總”字甫出口,右邊大檔頭瞥見了花三郎身側的明姑娘,一怔,臉色大變,忙曲膝施下禮去:“卑職東廠韋浩、金奎叩見公主。”
公主?
左邊大檔頭一驚,也及時叩了下去。
花三郎聽怔了。
那位明姑娘怔了一怔道:“沒想到你們認識我……”
大檔頭韋浩道:“卑職曾跟隨九千歲進過大內。”
公主、大內,那一定是……
花三郎這兒剛一驚,只聽明姑娘道:“好了,你們起來吧。”
“謝公主恩典。”
兩名大檔頭叩謝而起。
明姑娘道:“你們剛才是不是提項剛?”
“回公主,卑職等提的是項總教習。”
“項剛怎麼了?”
“項總教習傳令,命卑職等找尋花總教習回府議事。”
“那麼你們去告訴項剛一聲,有什麼事讓他自己處理好了,花總教習跟我在這兒有事。”
“是,卑職等遵旨。”
花三郎還沒來得及阻攔,兩名大檔頭已恭施一禮,飛掠而去,他忙道:“公主……”
“既然讓他們認出來了,我也只好告訴你了,我是大公主。”
花三郎躬下身去:“卑職花……”
大公主微一抬皓腕道:“我生平最討厭那些磕頭蟲。”
花三郎深深躬下身去:“公主有旨,卑職敢不敬遵。”
“應變快,你大概也不情願曲膝下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