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不敢,君臣之禮不可廢……”
“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我微服出宮,如今是以江湖人的身份結交你,大可不必談什麼君臣禮。”
“謝公主恩典,項總教習傳卑職回府議事,公主要是沒有什麼差遣……”
“誰說我沒什麼差遣,我說了麼。”
“這……公主是要……”
“現在京城裡紛亂得很,你身為東西兩廠的總教習,能放心讓我這個公主一個人在外頭閒蕩麼。”
“請容卑職護送公主回宮。”
大公主搖頭道:“我現在還不想回宮。”
“那麼公主是要……”
“我難得出來,還想到處逛逛,你就跟隨護衛吧。”
“這……卑職還有正事。”
“難道護衛公主,不是正事?”
真是,別人求還求不到呢,花三郎居然來個回絕,膽也真夠大的。
“卑職怎麼敢,只是……”
“只是什麼,項剛身為內行廠總教習,難道他連這點事都辦不了,非你不可,你要知道,要等我找上劉瑾把你要過來,你就更難分身管你的正事了。”
這可是千真萬確的實情。
花三郎暗暗皺了眉,道:“卑職遵旨就是。”
“早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麼,走吧。”
大公主轉身走了。
花三郎只好跟了上去,他是個懂禮的人,離大公主身後三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大公主扭過頭來道:“別忘了,我現在是江湖人,跟上來一點,離這麼遠,讓我怎麼跟你說話。”
恭敬不如從命,花三郎只好邁進兩步。
“再跟過來點兒,你堂堂東西兩廠的總教習,這樣跟著我,不等於告訴人家,我這個姑娘家是幹什麼的了麼!”
倒也是。
花三郎只好跟上去過個並肩。
這一併肩走不得了,大公主烏髮飄拂,不時地掃著花三郎的面頰,幽香微送,令人好生不自在。
再看大公主,卻似乎毫無覺。
花三郎微微離開了些,道:“公主要到哪兒去?”
“別問,跟我走就是了。”
“是。”
大公主不許問。
花三郎只好不問。
可是這位大公主似乎是漫無目的,東彎西拐,不住地往前走,不知不覺間已走了五六條大銜了。
花三郎懸念項剛找他的事,心裡急,可又不好再問,正一忍再忍。
忽聽大公主道:“你心裡很急是不是?”
花三郎忙一定神道:“這個……公主知道,卑職正負責偵辦……”
大公主截口道:“我知道你在偵辦有人對付三廠的大案子,可是我不信偵辦這種案子,比保護一個公主還重要,再說,三廠辦這件案子的,也不只你一個人,負責排程指揮的,還有一個項剛,是不?”
花三郎道:“是的,卑職知道……”
“那你還有什麼好急的,普天下的事,哪一件不是以皇家為重呀。”
這倒是,皇家的事,應該是高於一切。
花三郎默然了。
也就在這時候,大公主忽然停了步,抬皓腕一指,道:“到了,我就到這兒。”
花三郎抬眼一看,不由一怔,立身處是一條衚衕的一頭,大公主手指處,兩扇朱漆大門,一對巨大石獅,高高的石階玉似的。
宏偉、氣派,只是兩扇大門緊閉,看不見一個人。
花三郎道:“公主,這是……”
大公主嫣然一笑道:“我經常出宮來玩,我出宮來玩的時候,就住在這兒。”
花三郎聽得又是一怔。
大公主居然在宮外還置有住處。
這裡花三郎心念方轉。
那裡大公主已步上石階,舉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