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躬身而退。
花三郎沉腕收劍,微躬身軀:“督爺,這一陣,應是秋色平分。”
他隻手呈上軟劍。
黑瘦太監視若無睹,道:“花三郎,你若是全力施為,能抖出幾朵劍花。”
花三郎道:“草民獻醜。”
隨手一拋,九朵劍花立現劍尖。
黑瘦太監神情猛震,勃然色變,一時沒說出話來。
只因為,九朵劍花是劍術造詣中的登峰造極,至今沒聽說過有誰能抖出十朵劍花,能抖九朵的,似乎除了武當掌教外,就沒聽說再有別人。
這是苦練的結果,當然也跟天賦有關係。
劍花九朵,就等於九把長劍同時攻出,倘若是花三郎有意傷人,南宮珮早血濺屍橫了。
在場無一不是行家,無一不暗自驚歎開了眼界。
肖錚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幸虧花三郎有意投效西廠,幸虧當初他肖家沒真正跟這位年輕人為敵。
忽聽黑瘦太監驚歎出聲:“花三郎,花三郎,你讓本督歎為觀止,想不到劍術一途的至高造詣今出現在你手上……”
“督爺誇獎,草民只是賣弄些花樣而已。”
黑瘦太監道:“花三郎,你多大年紀?”
“回督爺,二十多了。”
“你究竟是什麼出身?”
“不怕督爺見笑,江湖浪子。”
“你總有個師承。”
“督爺原諒,他老人家自號無名老人。”
“無名老人,看來你是不願說。”
“不,督爺明鑑,連草民自己也僅知道四字無名老人。”
黑瘦太監霍地轉望南宮珮:“南宮珮,你怎麼說?”
南宮珮一臉肅穆,欠身道:“屬下只有謝他劍下留情。”
黑瘦太監一點頭:“這倒是實話,花三郎,這把劍……”
花三郎再次雙手呈上。
“不,本督送給你了。”
花三郎一怔:“督爺……”
“這把劍是貢品,也是名劍,當今世上,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比你用它更為恰當了。”
花三郎欠身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督爺賞賜。”
他撩起衣衫,把軟劍環扣在腰間。
黑瘦太監道:“本督聘你為西廠總教習,直接聽命於本督。”
花三郎又一怔:“督爺,這叫草民怎麼敢受。”
所有的大檔頭、二檔頭立即向著花三郎恭謹躬身:“見過總教習。”
花三郎忙一答禮:“不敢當。”
轉望黑瘦太監:“還請督爺收回成命。”
黑瘦太監道:“本督一向只有發令,向不收回,肖錚。”
肖錚如大夢初醒,連忙躬身:“屬下在。”
黑瘦太監道:“你父女薦才有功,著你真除大檔頭,你女兒為本廠總巡察。”
肖錚立即單膝點地:“多謝督爺恩典。”
黑瘦太監道:“古檜。”
古檜上前躬身:“屬下在。”
黑瘦太監道:“本督所命諸事立即釋出,呈文內行廠報備,並行文知會東廠。”
“是。”
黑瘦太監道:“花三郎。”
花三郎道:“草民在。”
“你不願任職本督座下?”
“卑職在。”
“這才是,你現住何處?”
花三郎道:“卑職現住客棧。”
黑瘦太監道:“本督命人給你準備住處,今晚以前,搬進西廠。”
“是!”
肖錚忙道:“督爺,屬下可否為總教習告個假。”
“你為總教習告什麼假?”
“屬下想備幾杯水酒,恭賀總教習榮任,也許要陪總教習作竟夕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