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只見他身軀疾轉,眾人但覺眼前一花,兩條人影倏分,再看時,不由神情均震,九名大檔頭身不由主,往前邁了一步。
古檜白著臉站著,混身上下沒一點傷,但是他身上的披風不見了。
披風在花三郎手裡,他神定氣閒地提著,跟個沒事人兒似的。
古檜忽然向著黑瘦太監躬身:“請督爺恩准,屬下願以兵刃……”
黑瘦太監一擺手:“兵刃讓給別人吧。”
古檜何曾受過這個,前後沒滿三招,儘管氣得肺要炸,可是黑瘦太監有了這句話,他連半句話也沒敢再多說,一躬身走了過去。
花三郎順手摺好了披風,雙手遞出。
古檜從花三郎身前白著臉走過去,沒接披風。
只聽黑瘦太監道:“接過去!”
古檜停步回身,接過披風去轉身就走。
黑瘦太監道:“南宮珮。”
身右大檔頭一躬身,舉步直逼花三郎,停在花三郎身前十步處,一伸手,一名二檔頭取下佩劍,疾步過來遞上。
南宮珮看也沒看,一把抓過長劍。
黑瘦太監道:“花三郎,你慣用什麼兵刃?”
花三郎道:“草民什麼兵刃都用,但總不能找根樹枝向南宮大檔頭討教,哪位借把劍來用用吧。”
黑瘦太監道:“你能用軟劍嗎?”
花三郎道:“能。”
黑瘦太監手往腰間一摸,往外一抖,一道冷電似的森寒光芒向著花三郎疾射而至。
花三郎一躬身:“多謝督爺。”
他讓過劍鋒,探掌一抓,冷電倏斂,再看,花三郎手裡多了一把軟劍,劍身只有一指多寬。
行了,知道了,這位提督西廠的黑瘦太監,是位內外雙修的一流高手,至少,是位一流的劍術高手。
花三郎回過劍鋒,順手一抖,把柄軟劍抖得筆直,眾人,包括黑瘦太監在內,都為之臉色一變。
花三郎忍不住脫口道:“好劍,督爺這把軟劍,恐怕是百年前來自西南的貢品。”
黑瘦太監道:“你的眼力不錯。”
軟劍仍筆直挺在那兒,花三郎抬眼望南宮珮:“大檔頭請賜招吧。”
南宮珮象沒聽見,連劍都沒出鞘。
顯然,他很自負,不肯先出手。
花三郎一笑道:“有僭。”
一聲“有僭”振腕出劍,軟劍疾若靈蛇,抖出一朵劍花,飛捲過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花三郎抖出來的劍花雖只一朵,但是其手眼身法步,以及出劍之速捷穩健,絕對是一代大家之風。
黑瘦太監為之微微動容。
南宮珮神情一震,疾退三尺,同時探腕揚臂,龍吟起處,長劍也出了鞘。
他還沒來得及出劍,花三郎一聲:“南宮大檔頭留神,這是兩朵。”
手隨話動,鐵腕振處,兩朵劍花飄了過去。
黑瘦太監為之一怔,他沒想到花三郎抖出兩朵劍花。
南宮珮一驚,長劍隨手揮出,疾迎花三郎掌中軟劍。
他想憑內力磕擊花三郎的軟劍。
適才黑瘦太監一句“把兵刃留給別人”,又命南宮珮出陣對敵,足證南官珮在劍術上有很深的造詣。
而事實上,南宮珮拔劍出鞘的手法,以及出招的手法、方位,角度,都是一流的、最佳的,在劍術一道上,譽之為當代有數高手,實不為過。
他想憑內力磕擊軟劍,花三郎胸中雪亮,卻不讓他如願。
手腕微斜,軟劍走偏,帶笑說道:“大檔頭,這是三朵!”
話落,劍尖上現出劍花三朵,一上二下,飛向南宮珮。
南宮珮吃了一驚,飄身疾退。
黑瘦太監面現驚容,他絕沒想到花三郎能抖三朵劍花。
南宮珮一退又進,披風飄揚,長劍揮灑,刷,刷,刷,一連攻擊三劍。
這三劍一氣呵成,且速捷無比,不帶一絲火氣。
而,花三郎都躲開了,不但躲開了,且身法、步法,靈妙瀟灑兼而有之,漂亮極了。
“四朵。”
花三郎抓住南宮珮招式用老,尚未變招前的一剎那,又抖出了四朵劍花。
似乎,他意不在傷人,也不在求勝,只在表演他的劍術,南宮珮前後出了四劍,沒能碰到他一點衣角。
黑瘦太監霍地站起:“夠了。”
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