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總教習告什麼假?”
“屬下想備幾杯水酒,恭賀總教習榮任,也許要陪總教習作竟夕之歡。”
“肖錚,你打算要陪客麼?”
“屬下的榮寵,只恐請督爺不到。”
黑瘦太監嘴唇牽動,微一笑:“你們去吧,本督哪有那空閒。”
“謝督爺。”肖錚一躬身,轉望花三郎:“總教習,請吧。”
花三郎道:“督爺可還有什麼交代?”
“去吧,本督寬限一日,準你明天日落以前搬進廠來,其他的事,自有人為你準備。”
“謝督爺。”
花三郎一躬身,偕肖錚退了出去。
黑瘦太監望著花三郎走出去:“從今以後,我西廠的聲勢,要凌駕於東廠之上了,恐怕連九千歲自領的‘內行廠’都得遜色三分。”
一擺手,十名大檔頭,四名二檔頭擁著他往後行去,轉眼間隱入殿後不見了。
大殿陷入空蕩,寂靜之中……
馬車往西廠外馳動。
肖錚在車上表現了熱絡:“恭喜總教習,賀喜總教習。”
“那兒的話,不是肖老,我哪有如今,我要好好謝謝肖老。”
“總教習,您可別跟我這樣,我固然是薦才有功,但我這功是因為薦才而來,倘若不是總教習您讓督爺驚為奇才,就算有我的推薦,您也進不了西廠啊。”
“肖老客氣了,總而言之,肖老的這個大好處,我是要永誌不忘的。”
“肖錚倒不敢求什麼,往後仰仗的地方還多,若總教習能多照顧,肖錚就心滿意足了。”
“肖老怎麼說這話,花三郎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往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肖錚哈哈笑道:“總教習言重了,總教習言重了。”
花三郎話鋒忽轉:“肖老,能不能代我多邀個朋友?”
“當然可以,總教習的朋友,還不就是肖錚的朋友,總教習儘管邀就是,人多更熱鬧。”
“我是說,請肖老代邀。”
“呃,讓我代邀,但不知總教習的朋友……”
“就是我那位賈兄弟賈玉。”
“呃,賈玉。”
“不是我那位賈兄弟,花三郎照樣沒有如今,我理應謝之當面。”
肖錚哈哈一笑道:“這個……行,行,到家之後,總教習交代卓大娘就是,她自然會替總教習安排。”
車行甚速,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已近肖府。
忽聽趕車的道:“老爺子,是走原路還是……”
肖錚道:“還是原路。”
花三郎馬上介面道:“不,肖老,馬車直馳肖府大門。”
“這……”
“肖老,我如今已是西廠的人了,花九姑娘跟巴天鶴還能把我拖回去不成。”
“那個不是,我只是怕……”
“肖老,不要弱了西廠的聲勢啊!”
肖錚遲疑一下,旋即道:“不走原路了,馬車直馳大門口。”
“是!”
趕車的在外應了一聲,馬車加速行駛,轉眼工夫之後,馬車停下。
到了肖府大門口了。
肖錚掀開車簾,偕同花三郎下車,一眼就看見花九姑跟巴天鶴奔了過來。
花三郎低低道:“肖老不要管,讓我來應付。”
肖錚低應一聲,擺擺手支走了馬車。
馬車馳走,巴天鶴,花九姑雙雙奔到,花九姑一雙妙目盯上了花三郎,巴天鶴則劈頭便道:“肖老,你好一著瞞天過海呀。”
肖錚裝糊塗:“大檔頭這話……我是去接花總教習回來的呀!”
花九姑一怔:“花總教習?”
花三郎含笑道:“九姐,小弟我蒙西廠督爺思典,賞了個西廠總教習職務,一筆寫不出兩個花字,九姐是不是也替兄弟我高興?”
“當然了!”花九姑強笑道:“兄弟,你可真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花字,九姐我光采大了。”
巴天鶴道:“肖錚,你可真會搶啊!”
“那可不,”花九姑道:“誰叫人家有個花不溜丟,香噴噴的女兒呀。”
肖錚聽得為之一驚:“九姑,這完全是因為我們督爺愛才……”
花三郎介面道:“還請兩位代我回復熊督爺,愛護之意,永銘五內,來日容我再上東廠去拜謝,我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