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冷肅,怪懍人的。
走完一條筆直的石板路,進入一座大殿似的建築,虎皮椅居中高擺,兩旁雁翅似的排列著八名二檔頭。
肖錚拉住花三郎停下。
兩名二檔頭疾步趨前,離虎皮椅十步單膝點地不動。
旋即一陣整齊而緩慢的步履聲,劃破了大殿的沉寂,兩前,一中,八後,十一個人從大殿後轉出,進人大殿。
兩前,八後十個人,清一色的大檔頭。
中間那位,穿著跟提督東廠的那位一樣,所不同的是,這位身材瘦小,膚色黝黑,圓眼,隆準,薄唇,兩腮內凹,顴骨高聳,臉上除了一片懍人的冷肅之氣外,別無一點表情。
到了虎皮椅前,黑瘦太監入座,兩名大檔頭侍立左右。八名大檔頭一字排列身後。
大殿裡,又恢復了沉寂。
黑瘦太監微微擺了擺手。
兩名二檔頭站起來躬身後退,一直退到了大殿門口。
黑瘦太監抬眼望肖錚跟花三郎,目光比冰還冷。
肖錚忙低頭,急步趨前,躬下身去。
“就是他?”黑瘦太監冰冷問道。
“回督爺,就是他。”
“嗯!”
肖錚忙轉身:“上前叩見督爺。”
花三郎從容,泰然,走上前抱拳躬身:“草民見過督爺!”
他沒叩見。
座旁兩名大檔頭臉色變了。
黑瘦太監兩眼之中閃過冷電,在扶手上的右手微一揚,兩名大檔頭算是沒動。
“你就是花三郎?”
“是的!”
“你想投效西廠?”
“是的。”
“你憑哪一點想讓西廠要你?”
花三郎微一怔:“督爺,聽說憑肖老的推薦,可以不經過考驗。”
“肖錚他也只能保證你的忠誠,朝野之中,忠誠的人不在少數,但卻不一定個個夠格進入西廠。”
花三郎雙眉微揚:“既是這樣,草民就這麼說,草民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文的也許不必表現,武的……”
目光一掃黑瘦太監身後:“您西廠這幾位大檔頭,恐怕沒一個是草民的對手。”
這句話還得了。
簡直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黑瘦太監身邊的十名大檔頭,為之勃然色變,十八道冷電怒火般目光直逼花三郎。
身左大檔頭躬身道:“督爺,您應該給他個表現的機會!”
黑瘦太監目注花三郎,緩緩地說道:“花三郎,西廠中比武競技,倘有死傷,可是兩不償命的。”
花三郎道:“以草民看,督爺還是下令改為二檔頭賜教吧。”
“本督說的話,你沒聽見,倘有死傷,他們固然可以不負責任,你也可以不必償命。”
“草民聽得很清楚,但是草民不願傷人,若是勝過幾位大檔頭一招半式,叫幾位大檔頭以後還怎麼帶人。”
十名大檔頭個個臉色煞白,身上的披風無風自動,撲簌簌作響。
黑瘦太監則仰天哈哈大笑:“花三郎,你也未免太狂妄了,普天之下,能勝本督座下這幾個大檔頭的人還不多,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勞你為他們操心……”
笑聲一斂,臉色倏地轉陰冷:“古檜!”
身左大檔頭兩眼寒芒暴閃,一躬身,大步而出。
肖錚的神色顯得很著急,但是他沒辦法攔阻這場形同拼命的比試。他不敢,他焦急的看花三郎,花三郎卻裝沒看見。
大檔頭古檜一直逼到花三郎身前五步:“花三郎,你只有肖家這門朋友。”
“不錯!”
“那就讓肖家給你收屍吧。”
揚手一掌劈向花三郎。
掌力雄渾,一上手就是重手法。
花三郎道:“只怕未必。”
他一閃身,躲了開去。
他沒有還擊,古檜卻以為他不敢出手,冷哼一聲,隨影附形追到,探掌疾抓花三郎胸腹。
西廠的大檔頭,的確不等閒,不但身法迅捷如電,出手也疾快如風,尤其那五指尖端透射絲絲指風,中人如割。
花三郎似乎沒來得及躲,眼看古檜的五指就要沾衣。
九名大檔頭面泛森冷笑意。
肖錚也面現驚容。
獨黑瘦太監神色木然,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忽聽花三郎一聲輕笑:“古大檔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