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哎喲,那不就高不可攀了。”
卓大娘道:“是高了點兒,可也得飲水思源哪。”
“他會麼,大娘!”
“怎麼不,口口聲聲都是他那賈兄弟。”
“賈郎這份苦心沒白費。”
“賈郎!賈郎今兒晚上可得露面兒了。”
“怎麼,大娘?”
“怎麼?不跟您說了麼,他口口聲聲都是他那賈兄弟。”
她把肖錚晚上設宴慶賀的事告訴了珠簾那邊的她,也把花三郎盼代邀賈玉的事告訴了話聲甜美、輕柔的這位姑娘。
聽畢,姑娘輕笑,直如珠走玉盤,“那——大娘,就給賈郎捎個信兒去吧。”
卓大娘笑道:“這信恐怕還得您的親筆。”
姑娘她話鋒忽轉:“東邊兒那幾位怎麼樣?”
卓大娘笑容微斂:“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是個麻煩。”
“督爺敢把總教習給他,也就沒放在心上,是不!”
“姑娘應該知道,在九千歲面前,西邊兒一直不如東邊兒。”
“焉知西邊兒不從此揚眉吐氣?”
卓大娘道:“但願如此了。”
“我不會看錯了,大娘不也生就一雙慧眼嗎?”
“姑娘,別慧眼不慧眼了,他認識那位南宮在先,這可不是好事。”
“我不怕,她不是我的對手,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個霸王。”
“姑娘,這種事啊,別說霸王,就是老天爺也擋不住的!”
“大娘,別嚇唬我好不好?”
“您明知道我不是嚇唬您。”
姑娘輕笑道:“知道,說著玩兒的,您放寬心吧,有大娘這麼個女諸葛在,我還怕戰不勝,攻不克!”
卓大娘笑了:“有您這一句,我還能不賣命!”
樓梯響動,有人上來了。
姑娘道:“爹來了。”
卓大娘站了起來。
果然,來得正是肖錚。
姑娘嬌嗔:“哎喲,爹,人家的小樓都快塌了。”
肖錚道:“丫頭,別又想訛爹了,爹來是為告訴你件事。”
姑娘道:“回家以後的事,大娘都告訴我了,爹來告訴我的,八成兒是在廠裡的情形。”
“對!”
“他的表現怎麼樣,怎麼不錯,要不然督爺不會把總教習給他。”
“他太狂了,硬挑幾位大檔頭。”
“結果呢?”
“結果,古大檔頭拳掌受挫,南宮大檔頭劍下稱臣。”
“這能叫狂。”
“也難怪他狂,丫頭,他能抖出九朵劍花。”
卓大娘一怔。
姑娘輕叫:“怎麼說,幾朵?”
“九朵。”
卓大娘臉色大變。
姑娘叫道:“天,九朵,我還真沒想到,他居然能……天……這簡直是劍術的登峰造極,他才多大年紀……”
卓大娘道:“姑娘,天賦。”
“他,他究竟是有多淵博,有多深。”
肖錚道:“丫頭,更重要的,是他的來歷,摸清楚他。”
“督爺的交代?”
“不是,不過督爺一定會交代。”
一名綵衣少女飛了上來,手上拿著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老爺子,廠裡派人送來的。”
肖錚急拆閱,旋即道:“看,是不是,督爺的密令,速查明花三郎來歷。”
“那就把事交給我吧。”
“丫頭,可千萬別露出什麼。”
“您要不放心,我把事交還給您。”
肖錚道:“你這丫頭,爹要是連你都信不過,還能信得過誰,只是,他這個人很機警……”
“當然機警,要是反應遲鈍的傻子,咱們還會當寶似的抱他麼,就算咱們抱他,督爺也不會要他呀,您說是不是?”
“是理、是理,你說的都是理,只是爹的意思是……”
“您的意思我懂,兩個字小心就是了,可是恐怕您還沒弄懂我的意思。”
“丫頭,你是什麼意思!”
“他的來路要是沒問題,真是一心只想投效,別說是讓他知道咱們摸他的底,恐怕打他都趕不走,他的來路要是有問題,所謂投效是別有用心,那麼一旦他警覺咱們在摸他的底,他馬上遠走高飛了,這不是挺好麼?”
肖錚忙道:“遠走高飛好!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