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序”,簡直就象真跡。
這,恐怕連花三郎都自嘆不如。
“花爺,您請坐啊!”
海鵬這一聲,喚醒了花三郎,他“呃”地一聲坐了下去,但是一雙目光,還捨不得離開那些字畫。
海鵬道:“全是我們爺求來的,我們爺原珍藏的有幾幅名家字畫,可是南宮姑娘的這幾幅一裱好,我們爺就把它們全摘下來,換上這幾幅了。”
花三郎道:“這幾幅毫不遜色,趕明兒我也求幾幅去。”
“您坐會兒,我去給您泡壺好茶去。”
海鵬行了出去。
花三郎站起來,揹著手走向一幅仕女圖,一幅幅往下看,越看越愛,越看心裡越佩服。
正看著,一眼瞥見書桌後牆角,放著一個漆木架子,架子上橫託一物,蓋以紅綾。
這是什麼?
既然把花三郎讓到了這兒,就該沒有他花三郎不能看的。
花三郎信步走了過去,掀起了紅綾一角,他看見覆蓋在紅綾下的東西了,看得他心頭一震。
那東西不是別的,赫然是一尊獨腳銅人,擦得發亮,亮得耀眼。
花三郎是個大行家,他知道,這尊獨腳銅人絕不是擺設,而是一種兵器,必然是項霸王的兵器,這種兵器叫“八寶銅劉”。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屬於輕兵器,而這“八寶銅劉”,則屬於重兵器裡的重兵器。
這種重兵器,沒有千斤膂力,別說使它,兩隻手拿它起來都不容易。
據花三郎所知,普天之下,擅使這種重兵器的不多,屈指算算,恐怕也只有項霸王一個。
可見,項霸王有驚人的神力。
其實,項霸王使這種重兵器最恰當不過了,這種重兵器裡的“霸王”,也只有項霸王配使。
花三郎正自怔神間,一陣雄健步履聲傳了過來,他放下紅綾轉過身,海鵬端著一壺茶,跟另一個黑壯的漢子走進了客廳。
兩個人望見花三郎站在木架旁,都微一怔。
花三郎當即含笑道:“項爺的兵器?”
海鵬一定神道:“是的。”
“恐怕項爺不常用。”
“是的,我們爺不輕用,其實,您知道,沒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用不著它。”
花三郎微一點頭:“這倒是,多重?”
海鵬道:“恰好整數,一百斤。”
花三郎心頭又一震:“比關老爺的‘青龍偃月刀’還要重。”
海鵬笑笑道:“當初溶銅打造的時候,原是照關老爺大刀的斤兩,可是我們爺說,太輕了不趁手,這才又加了些銅,湊足了一百斤。”
花三郎由衷地讚歎:“項爺好神力。”
海鵬道:“這可一點也不假,拿起來容易,我們幾個兩膀都有幾百斤的力氣,可是一隻手拿著舞動,耍它個風雨不透,那就不是我們幾個辦得了的了。”
花三郎道:“霸王神兵,相得益彰,我對項爺,算是又多認識了一層。”
海鵬雙手捧過小瓷壺,道:“花爺,你的茶沏來了,也燜得差不多了。”
花三郎謝一聲接了過來,嘴對嘴兒喝一口,入口生津,頰齒留香,他忍不住道:“這是什麼茶葉?”
海鵬含笑道:“九千歲的賞賜,來自大內的貢品。”
花三郎點頭道:“難怪!”
海鵬轉過頭去,向那黑壯漢子:“杵這兒發什麼愣,還不見過花爺。”
黑壯漢子抱拳微躬身:“馬駿見過花爺。”
花三郎放下茶壺答了一禮道:“項霸王的護衛,果然不凡,個個可稱熊虎之士。”
海鵬道:“花爺您誇獎。”
馬駿突然猶豫一下,才道:“花爺,常聽我們爺說起,您一身所學高絕,猶在他之上。”
花三郎道:“項爺是位鐵錚奇英豪,唯獨這句話不能信!”
馬駿道:“恕我直言一句,我也不信。”
海鵬叱道:“馬駿……”
花三郎抬手一攔:“世人最大的毛病,聽不得真話,馬護衛,這就對了。”
馬駿道:“可是……”
他沒往下說,想等花三郎接問。
偏偏花三郎沒接問,拿起小瓷壺喝了兩口,直贊好茶。
馬駿、海鵬飛快地交換一個眼色,馬駿上前一步,道:“花爺,我們幾個調皮成性……”
花三郎這回接了口:“呃!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