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綃紗裙子,一頭一臉是汗水過來,大聲問:“我的刀,我的劍,我的馬,我的小子?”
“你幾時會玩,幾時才給你。”郭樸雙手抱起女兒,二妹在他懷裡擰了一下:“熱,”掙扎著要下來。被郭樸說了兩句:“你的小子?是給你幾個丫頭還差不多。父親抱一抱就熱,怎麼不老實坐著去涼快。”
門上是燕子雙飛的竹簾,念姐兒隔簾見到,樂陶陶出來廊下接他,也是一通要求說出來:“要見客呢,母親說給我做粉色的衣服,可我要青色的衣服,”
郭樸放下二妹,一手扯著一個邊走邊訓:“你要這個,你又要那個,都老實坐著,要什麼母親會給。”
“母親不給,”兩個女兒異口同聲說出來,鳳鸞對著一堆尺頭笑:“念姐兒要房裡添個沙盤,二妹要房裡多個箭跺子,這能給嗎?”
郭樸繃緊面龐,先看大女兒,念姐兒笑嘻嘻:“給我沙盤,我可以對人說來的路上經過哪裡,”再機靈地道:“父親書房裡就有沙盤不是。”
二妹高聲大氣:“我房裡安箭跺子,我在床上也可以學射箭。”郭樸和鳳鸞對著笑:“兩個討債鬼。”
鳳鸞扯住郭樸:“來來,幫我看衣料。”拿起來一塊三暈色的細衣料問:“我穿這個怎麼樣?”正說著話,外面有人來回:“幾位夫人們來了。”說出來,是郭樸進京這幾天走動的人家,以前同在一處軍中,大家都要到京裡,早就約好互相來往。
郭樸帶著女兒們轉過屏風,留著鳳鸞和她們說話。念姐兒扯著郭樸往左:“看我房裡擺設,還少好些東西。”二妹扯著郭樸往右:“父親開啟兵器匣子,我再看一眼。”
風吹動簾櫳,香風過來。丫頭們道:“請進。”好似一條長街開啟,女人嘻嘻哈哈聲音排山倒海般來到。
念姐兒留神聽,二妹也一時被吸引住,郭樸只得停下,耳朵不是有意,也聽得到話。
“說荷花節是吧?你在看衣料,我們來尋你,正是說衣料的事。”說話的是龐申賜夫人,她孃家是生意人家,和鳳鸞油然親近的多。她年青還不到二十歲,生得圓潤。當下討教鳳鸞:“這料子太素了吧?依我說,做件盤金織錦的衣服,再帶上幾件新樣子首飾,咱們初到京裡恐人笑話,可不能露出外省的怯來。”
鳳鸞莞爾:“我正這麼想,只是怕過於熱鬧,又有人說我們不懂。”再看何文忠夫人:“何夫人指點我們。”何文忠夫人笑:“我有個族妹嫁在方家,丈夫在國子學裡閒差無錢,不過大伯子卻是門下省裡的左散騎常侍,官兒不小呢,等我明天問她,看我們穿什麼最好。”
“反正一團熱鬧,不是壞事。”龐夫人接上一句,大家笑談衣料足有半天。
晚上鳳鸞給郭樸看:“給念姐兒滾雪細紗的裙子,再做一件海棠錦衣;給二妹白梅軟緞裙,再做一件紅細廣陵上衣。”郭樸微笑:“你呢?”鳳鸞擰一擰身子,郭樸握住她的手:“鳳鸞要打扮得更好,不要讓人說我虧待。”
鳳鸞來了精神,難為情的道:“龐夫人說做盤金裙子,我有夾衣冬衣,這夏天的要做,只是覺得太費。”郭樸含笑喊來丫頭:“去鋪子上對鄭管家說,盤金的衣料,多送幾塊來。”丫頭答應著去了,郭樸道:“你當家主母,到哪一天把自己打扮成花子,我才和你算賬!”
竹簾子輕動,念姐兒小腦袋探進來,小聲地喊:“父親,父親,”鳳鸞笑推郭樸:“去吧,孩子們到這麼戀著你。”郭樸就勢在她手上擰一下,這才和女兒出去。
月色浮動在水中,亭子上擺上飯,一家人親親熱熱吃過,念姐兒戀新房,去自己房裡睡。二妹被哄著走開,郭樸帶著鳳鸞睡下,聽鳳鸞說了半天新衣服新首飾,最後提到鄭克家。
鳳鸞小有得色:“他躲不過去,明兒我上鋪子裡去見他。”郭樸一笑,故意道:“你少打他幾板子,還指著他做事。”
“怎麼會打他?我看過歷年的帳本子,數他最能幹。我呀,好好的誇誇他去。”鳳鸞歪著腦袋笑,郭樸拍拍她,誇道:“好。”
過了幾天,滕為洵從外面回來,進家門第一件事,就喊人:“快去郭家請郭將軍來見我。”滕夫人屏風走轉出,愣了一下道:“我和老爺想到一處去了,郭家弟妹來拜我,送了許多東西,我想著回想她,正在定日子。還有二弟和謝家的親事,成親那天東西又送來,老爺來看看?”
“我哪有心情看這些,我和郭將軍說別的事,你是長嫂你當家,快進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滕為洵很不高興,滕夫人不解他的意思,自己進去,又回身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