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來了嗎?”我譏諷地回問道,“再不就是國務卿吧?”
“不是,”揚柯夫斯卡亞說,“是情報局的一位領導人。”
“據您看,他的威力就那麼大嗎?”
“不錯。”揚柯夫斯卡亞說,“呼風喚雨他也許不成,但是,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不服從他的意志。”
“不會吧!”我喊道,“您把他說得也太了不起啦!”
“我確信他的力量。”她直截了當地說,“而且,我還說錯了。他本身就是力量。”
“就是說,我明天就要會見這個強有力的人嗎?”
“是的。”揚柯夫斯卡亞說,“您去休息好了,到時候我喊醒您。您面臨一場不算容易的談話。”
“還有一個問題,當然,如果這不是秘密的話。”我說,“這位強有力的人物是怎樣來到里加的呢?”
“他是從挪威坐飛機到這裡來的。”揚柯夫斯卡亞說,“他從英國飛到挪威,而到英國之前彷彿是到過西班牙……他這是在歐洲作視察旅行。”
“他叫什麼名字呢?如果是可以公開講的話。
揚柯夫斯卡亞感到為難了:“不過,既然他本人對您感興趣……他是泰勒將軍。”
“難道各處都那樣隨便地放他通行?”我問道,“不管是德國人還是英國人?”
“他們為什麼不放他通行呢?”揚柯夫斯卡亞用譏笑的口吻反駁說,“契扎列·巴萊士先生是南美的一位大工業家,是一位始終不渝的中立主義者,他情願同任何人做買賣——只要誰願意的話。”
“對不起,您不是說他叫泰勒嗎?”我打斷了她的話。
“不錯,對我,對格列涅爾,甚至對您來說,他是泰勒,但是,對官方來說他是大商人巴萊士,只是處心積慮地推銷他的牛肉罐頭。”
“那麼說,他是公開地到這裡來的了?”
“當然是了!他是個實業家,只要誰給錢,他就可以同誰做買賣!”
“但是,這也只是個假面具呀!”我問道,“實際上他不可能賣罐頭吧?”
“您為什麼會那樣想呢?”揚柯夫斯卡亞聳了聳肩,“他的買賣做的可好了!”
我可真奇怪:“一位諜報機關的將軍?”
“這並不妨礙他有幾處大的屠宰冷藏兼營所。”揚柯夫斯卡亞寬厚地解釋說,“金錢和政治這兩者總是相互為用的……”
“但是,究竟是什麼對他更重要些呢?”我很感興趣地問道。
“可怎麼對您說好呢……”揚柯夫斯卡亞沉思了一會兒,“在當前能夠給他帶來最大好處的東西對他更重要!他既是工業家又是將軍,這兩者在他身上結合得非常好。公開地說,巴萊士先生對拉脫維亞的牛奶工業很感興趣:大洋彼岸的工業家現在就在考慮奪取歐洲市場了……”
“那麼非公開地說呢?”
“非公開地說,他也是關心市場,不過較之巴萊士先生,泰勒將軍當然是用一些其他的方法活動罷了……”
“您的這位將軍畢竟是在冒險。”我說,“他的來訪恐怕不能不引起蓋世太保的注意!”
“您別太天真了。”揚柯夫斯卡亞責備我說,“外表上的體面還是要保持的呀!他們可以騙過一些人,而另一些人就裝作是被騙了的樣子……大洋彼岸的強國到處都有自己人。您不會以為只能在侍者和女舞蹈家裡招募間諜吧?好多的部長和學者也都認為給這個強國服務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但是,您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肯出賣自己的呀?”我反駁說。
“當然不是人人如此。”揚柯夫斯卡亞表示同意地說,“但是那些肯於出賣自己的人會使那些不肯出賣自己的人不至於為害的。”
“他為什麼要訪問里加?”我很感興趣地問道。
“我已經對您說過,巴萊士先生對牛奶工業很感興趣。’
“實際上呢?”
“實際上?那就是要同您見面!”揚柯夫斯卡亞用譏諷的口吻回答說,“此外……難道您以為我能知道他的一些什麼事情和意圖嗎?”
她嘆了一口氣,並對我說了一聲夜安。
應當把這次談話立即告訴給熱列茲諾夫,但是彷彿故意同我為難似的,他不在家,而我又不曉得到哪裡去找他……
楊柯夫斯卡亞在五點鐘喚醒了我。
她親自把我送到了克利什揚·巴隆大街,指了指一座灰色的高大樓房。
“我們還得等五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