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坐立難安。手邊的兩隻兔子竟然一下蹦到他身上,害他差一點就條件反射地把它們丟出去。好在及時想起這不是兔子而是人,不然就要落個殘害同學的罪名。
這檔別開生面的“動物世界”欄目註定難以起到寓教於樂的科普作用,孩子們一點都不安分,就算從人變成兔子也一樣。灰兔們又蹦又跳好不自在,身手靈活行動敏捷,好像完全不記得自己根本不是兔子。更有甚者藉助地形優勢直接蹦到高年級席位上,弄得那些師兄們抓也不是躲也不是,禮堂內頓時人來兔往、百態橫生、亂作一團。
“約克教授,請您適可而止。”
令海姆達爾感到吃驚的是站出來掌控局面的不是在座的眾位老師們,而是六年級席位上的一名學生。這名六年級師兄既沒有怒目而視也沒有拘謹傲慢,他很隨和,至少海姆達爾看到他嘴角含笑,要不是他剛才口吻嚴厲,聲音洪亮,而且正直挺挺地站著一眨不眨地看著講臺上的約克,海姆達爾不會認為話是從他嘴裡說出去的。
海姆達爾緊接著又吃驚了一回。約克教授居然二話沒有就坡下驢。約克從不懂得變通,此時此刻卻忽然開竅了。
兔子變回人時的場面更加令人捧腹。
本來一丁點大的兔子膨脹到人的體形,帶來的不堪後果更勝從前。本屆一年級新生的面子算是摧殘殆盡了,甚至連裡子都賠了個乾淨。
當他們變回來的時候,有的新生髮現自己正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有的新生杵在自己的席位上金雞獨立;有的呈躍起狀;有的則比較倒黴:慘叫一聲掉到地上……紮在人堆裡還比較幸福,落到硬邦邦的臺階通道上才真叫傷筋動骨、刻骨銘心。
相比較起來,海姆達爾身上那兩隻簡直幸福得沒譜。變回來的時候,一個正抱著他的大腿,另一個坐在他身上,嘴裡還叼著他立領常服的領緣。突如其來的重壓讓海姆達爾差點窒息而亡。不知道這兩個是一時恍惚沒醒過神來,還是他當真這樣好抱,楞是僵著姿勢久久不動彈。
海姆達爾苦笑一聲,用力搡了下窩在自己胸口的那一位,後者如夢初醒,趕緊松嘴跳了下去。另一個同時被驚動,釋放了他的膝關節。
兩個男孩兩頰漲得通紅,侷促地站在他跟前連連道歉。剛才的情況令他們無地自容,窘迫得想立刻找條地縫鑽下去。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何時經受過此等難堪局面,簡直是洋相百出、醜態盡顯。
海姆達爾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男孩見他神情自若,確實沒有嘲笑芥蒂的意思,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連帶著對海姆達爾生出不少好感,甚至起了結交的念頭。
與此同時,中央講臺那方傳來重重的哼聲,所有“兔子”不約而同地心頭一悚,紛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坐回原位,行動之迅猛,動作之劃一,令人歎為觀止。
局面總算被控制住了,雖然過程坎坷了點,場面滑稽了點,結果驚險了點。但是,不管新生還是老生,所有人都懂得沉默是金了。
約克教授滿意地點點頭,中氣十足地大聲道:“所有的魔法都需要經過大量的演練進而熟能生巧,變形術也一樣,看見沒有,這就是多加練習的好處!”
那一瞬間,一年級新生們的神情都顯得扭曲微妙起來。
TBC
其實我是自閉兒
充滿了出其不意的驚喜和略顯乏味的陳詞濫調。弗雷德和喬治似乎已經總結出了每所學校必經的迎新生的流程,陳詞濫調無法避免,如果人變成兔子再從兔子變回人能稱之為“驚喜”的話。
整場演說冗長乏味,約克教授的主持技巧也乏善可陳。海姆達爾認為他的演說詞的水準有待提高,鼓舞人心指望不上,那麼至少應該更實際一些吧。但是變形術教授呈現給德姆斯特朗一年級到六年級學生的講稿卻是廢話連篇毫無頭緒。
起初聽起來像波瀾壯闊的建校史,之後有點像空洞虛假的廣告詞,最後變成了個人英雄主義的表彰大會,當然,表彰的主角非他自己莫屬。不等他抑揚頓挫地背誦完整篇講稿最富激情的最後一小節,有人制止了他,並且乾淨利落地請他“下臺一鞠躬”。
在場所有師生不由得精神一振:老天爺,終於不用再聽下去了。
海姆達爾注意到,請約克教授“騰地方”的竟是之前那個拽得不行的六年級師兄,此刻他已經站在中央講臺左側,含笑自若地面對神情尷尬的約克。後者匆忙扯出一個痙攣似的侷促笑容,配合那張實在稱不上好看的老臉,那模樣也夠糟心的。然而那名